“哈哈,如果子忧不嫌弃老夫年岁已高,不如与老夫做个忘年之交如何?”虞世南收李忘忧做弟子不成,又见他能自创瘦筋体,干脆不拘年岁行辈想与李忘忧结为好友。
“子忧不敢。”李忘忧倒是想打蛇随棍上,不过看看一旁杨纂那都快要杀人般的目光,还是忍了。
“有何不敢?可是看不起老夫?”虞世南详装生气。
“这……”李忘忧又抬眼偷看杨纂,却见一旁的杨县令的脸色已经黑的和锅底一样了。
明明李忘忧是他的
子侄辈,怎么忽然就要和自己老师成为忘年之交?合着他杨纂回头见了李忘忧还得叫师叔不成?
虞世南年老成精,哪里看不出一旁杨纂的尴尬,笑着说道:“续卿无须多想,我们各论各的辈分。”
“师长你多虑了。”杨纂听了虞世南这话,脸色才缓和下来。
“子忧,如何?老夫可做得你老友?”
李忘忧见杨纂不再反对,便笑着朝虞世南施礼:“子忧见过虞公。”
虞世南也哈哈大笑,一本正经站起来还以揖礼:“伯施见过子忧。”
伯施是虞世南的字,这算是正式见礼了。
杨纂抬头四十五度角看屋顶瓦片,心中黯然泪下,这一老一少自己玩的开心,太不把他这县令当回事了。
“子忧,既然现在你我二人是忘年之交,你的债务就是老夫的债务。你家欠下的公廨钱,老夫便替你归还了吧。你可千万别去当什么商贾赚钱还债!”
“这是为何?”
“糊涂,商贾不能入朝为官,你可是忘了?”
虞世南又提起了李忘忧的债务,他是真怕李忘忧跑去当个商贾,那可就误了前程。
“虞公,不是子忧矫情,实在是这涉及到我对家里大人的承诺。大人病重之时,还对
欠下的公廨钱念念不忘,我在大人临终前发誓,一定赚回来这钱,如数归还。虞公,你不能让我言而无信啊。”
这话自然是李忘忧编的,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是不把自己弄进朝堂不罢休啊!
当官有什么好的?
累死累活的,十日才一休沐,还得办理公务,哪有当个逍遥小地主舒服?
娇妻美妾成群,良田沃土千顷,牛马猪羊无数,奴婢仆役如云……这才叫生活嘛。
入朝为官?李忘忧敬谢不敏!
不过能多认识认识虞世南这样的名人高官当当靠山,李忘忧倒是不拒绝,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嘛。
见李忘忧又将死去的李周拿出来当挡箭牌,虞世南气的吹胡子瞪眼,却也无话可说。
“你这混账小子,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虞世南也懒得再与李忘忧废话,一甩衣袖招呼老仆套车,返回长安去了。
临走还没有忘记带走李忘忧用瘦筋体写的《侠客行》,看得李忘忧一阵好笑。
杨纂连忙追出大堂,给自己老师送行。不过李忘忧并没有见到,杨纂小声与虞世南耳语几句,便让老头转怒为喜,笑着冲杨纂点头称好。
师生二人看向堂屋中的李忘忧,表情都带着一丝玩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