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院子里,赫连天娇望着二人共乘一匹骏马的画面,心头泛起了阵阵酸楚的滋味,可旋即,她咬紧了下唇,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
赫连天娇,你够了!人家本来就是夫妻,你凭什么吃醋?
你绝不能爱上敌国的太子……
大理寺。
安夫人一听商皇将此案交给了温振林处理,当即就投其所好,准备了上好的房四宝。
殷商和萧平乐刚行至门外,便听到安夫人的声音,“温大人,老身知道你素来两袖清风,最喜欢的莫过于房四宝,这可是由最好的羊毛制成的毛笔,比狼毫还难得十倍!”
“只要你愿意留我儿一
命,老身每年都会送来答谢!”
萧平乐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急迫之色,她听闻温振林可是最爱收藏房四宝,这下完了……
然,殷商拉着她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温大人,安夫人,又见面了!”
送礼被撞破,安夫人的脸色陡然间就变得无比苍白,不过,她就不信,这温振林能拒绝得了羊毛毛笔的诱惑!
她昂着头,依旧高傲的道,“是啊。”
殷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拿起了一只羊毛毛笔,细细打量,“这倒是个好东西,为了完成这几只毛笔的制作,最起码得需要几十头羊!安夫人真是费心了!”
“那是自然……”安夫人倨傲的神情随着殷商的动作陡变!
咔嚓——
殷商竟然将那支宝贵的毛笔折断了……
接下来,一支又一支,无一幸免于难。
安夫人气的手指都在颤抖,“太子,你可知私自毁坏他人财物,该当何罪?”
温振林也是一脸的怒意。
殷商轻笑,那双眸子锐利的盯着她,“那安夫人可知道应当避嫌,你儿子是大理寺候审的要犯,你却拿如此宝贵的东西送给主审官,居心何在?”
“你……”安夫人被噎得哑口无言。
温振林一脸肉疼,“那太子也不该暴殄天物!”
殷商如松柏一般屹立,“温大人,你自入朝为官二十余年以来,一直两袖清风,为官公正,是世人口中人人称颂的青天大老爷,你可知,就因为这几只毛笔,差点就将你二十余年累积的功德和名望毁于一旦?”
“金银缠万贯,香气任奢华
,富贵随云散,清心寄晚霞!”
“市场功能正负分,奖勤诱腐两惊魂,隐形糖弹纷纷落,专打有权无骨人!”
殷商朗诵着前世歌颂清廉,讽刺贪官的诗,一只手叩在了温振林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温大人,你的骨……可还在?”
轰!
温振林瞬间如遭雷击,如醍醐灌顶。
是啊,他刚刚看到这些羊毛毛笔时,确实是动摇了!
为官者,一步行差踏错,便是无边地狱。
太子是在帮他!!!
他的双目瞬间清明,对着殷商就是重重一拜,“多谢太子!”
殷商笑道,“剩下的当如何解决,温大人自己看着办。”
温振林接过被殷商折断的羊毛毛笔,递给了安夫人,“夫人,您的一片好心,本官心领了,但太子说的对,本官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您还是自己带回去吧!”
“至于这几只被太子折断的毛笔,也通通都由本官赔偿!”
安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她明明就差一点成功了……
她胸腔中瞬间就起了一团怒火,几欲将胸口炸裂。
“好一个太子!老身记住了!”她死死的咬着牙,硬生生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
殷商笑眯眯的道,“安夫人,贵公子一案,马上就要开审了,你要不要留下来,一同看看?”
“……”安夫人见其一脸得意的模样,气的差点一口气背了过去!
她那双有些许苍老的眸子中闪烁着寒光,强压着心头的怒意,儿子被审,她岂能缺席?
“哼!老身自然会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