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晚饭,苏窈直接让男人去洗碗。
总不能光吃不干活吧。
这活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的。
她以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呢,却坐在这里生火做饭。
如果说给她爹娘听,估计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说,她这个人还是比较容易适应环境的。
沈彦州:“……”
这辈子没干过的事情,这两天都干了。不过,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容忍。
只是,没一会儿,厨房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苏窈抿抿唇。
心情莫名就好了很多,就是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吃饭的碗筷。
苏窈将从山里采回来的草药整理了一下,拿出那颗蛇不见,放进药罐熬煮。
等男人洗好锅碗,苏窈又烧了满满一锅热水。今天出了太多的汗,她必须好好洗洗。
将男人赶回房间,她直接在厨房里用盆兑了热水慢慢地擦洗,那只受伤的胳膊却没有沾水。
白天才洗了澡,所以她也只是随便擦拭了一下。
包扎的伤口她没有碰。
等一切忙好,她又去看了眼熬煮的草药,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便从药罐里全部倒出来,正好一小碗。
端着碗从厨房回到堂屋,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人影,苏窈直接朝男人的房间走去。
敲了两下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应答的沈彦州:“……”
你这还不如不敲门。
苏窈根本没心思揣测男人是不是不高兴。她累了一天,又困倦又疲惫,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她半眯着眼,直接把碗递给了刚准备换药的男人。
看了眼拆下来的纱布,上面带着不少的血渍。她转开眼,根本没有给他换药的自觉。
“这是什么?”沈彦州抬头看着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毒药,爱喝不喝。”
苏窈也懒得应付,看他不接,直接将碗放在了桌上,转身哈气连天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等……”
“怎么了?”苏窈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这里有瓶金创药,你拿去用。”沈彦州从怀里掏出瓷瓶递给他。
“不用,我有药草。”说完也不等他回话直接走了出去。
沈彦州看了眼消失在房间里的背影,慢慢站起身来到桌边,盯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看了一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端起碗一口饮尽。
浓浓的苦味,从舌尖蔓延至整个舌根,直至整个口腔,充斥着他的味蕾和神经。
沈彦州连忙从桌上的茶壶里,倒出早冷透的茶水,一口饮尽,才勉强压下那股翻涌而起的恶心。
沈彦州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他的故意报复。
这个药,是他迄今为止,喝过的中药当中最难喝的,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