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派人护送着,乔装改扮,从另一条隐秘的小路去京城。”
“山西赈灾银粮贪墨一案,牵连甚广。拔出萝卜带出泥,京城里参与的人必定不少,他们不会让我们平安地回去。从这次他们派过来一批又一批的杀手就知道,那些老狐狸都坐不住了。现在我们手上的证据,是关键。”
“主子放心,阿风和沈一亲自带人护送,那边绝对安全。就是爷这边,我们很担心,现在没几人护在身边。”沈墨低声回答。
沈砚瞥了一眼另外一个房间,“那个人有没有问题?要不要我们……”
他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动作。
“不用,好歹救了我一命。”
两人大惊失色,“咚”地两声,双双跪下。
“是属下无能,请爷责罚。”
沈彦州轻“啧”了一声,“我说过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膝盖不疼么?”
“那个,当然疼了。”沈砚摸了摸鼻子,连忙爬起来,又扶起沈墨。
“主子现在怎么样了?我看看伤口。”
“不用了,已经好了大半。”
“不可能,当时我拔箭的时候,看了伤口很深,而且那箭矢上好像还带了毒。”
沈砚一脸的急色,上前一步,就差将男人的衣服直接扒拉干净。
沈彦州也只能随他,将里衣敞开给他们看。
原本狰狞可怕的伤口如今已渐渐愈合,表面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痂,宛如一道坚硬的护盾,守护着下方正在恢复的肌肤。这层痂呈暗褐色,与周围冷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按照时间来算,能恢复成这样让人感到意外。
“以往伤成这样,最起码要一个月才能恢复七八分,这次好像不到半个月吧?”沈砚满脸不解。
沈彦州重新系好衣服,抬头朝对面的房间看了一眼。
“天天汤药加鸡汤,还有五十年的人参进补,能不好吗?”
“五十年的人参?这么个偏僻的山村哪里能买得到。”
沈墨和沈砚都不相信。
“那孩子自己山上采的。”沈彦州神色淡然。
“主子的意思,他懂医术?”沈砚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那他怎么窝在这个穷苦的山村里?”
“你问我?”沈彦州抬起头,眼里明明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沈砚就是感觉到,一股寒意直透后背,窜起一股颤栗。
“没,没……那意思。”沈砚缩了缩脖子,总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这次路上耽误的时间太多,皇上那边估计已经不耐烦了。你们准备一下,就这两几天动身,正好可以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
“爷,这样会不会太危险?”沈墨和沈砚都不赞成他以身试险。
“我们大张旗鼓的回京,他们反而更不敢轻易动手。”沈彦州边系衣带边低声应道。
“知道了。那,那小子……”沈墨和沈砚知道,主子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
至于对面的小子,将他留在这里,万一被那些杀手找到,很有可能出卖他们的行踪,而且小命也难保。
只能二选一,要么杀了,要么带走。
“明天你们俩,去查一下他的身份背景。”
“是。”
沈彦州说完这句话,就朝床边走去。
很明显,话题结束。
两人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守在了门边。
“这里晚上不用守,你们俩好好去休息。”男人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沈墨和沈砚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主子好像还从来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能这样放心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