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魏国公喝了一口茶水,站了起来,道,“不过你到底是我的儿子,当真是谁都可以欺凌的?这次爹爹给你做主,必会给你讨个说法来,不过……”魏国公冷冷的扫了眼冯安,“你给我把这次教训记好,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
冯安才不害怕,他爹那么疼他,最多也就关几天,到时候他一哭一闹,又心软了,不过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乖巧的认错道,“爹爹,儿子知道错了,您务必要给儿子讨回个公道呀,不然儿子以后可没脸在京城里呆着了。”
魏国公点头,道,“你且告诉我那人的姓甚名谁,住哪里,府上是哪里人。”
“好像是叫赵泷……”冯安说道这里,又想起屈辱的过往来,道,“爹,你不知道,他们语气猖狂的很,就说他们家老爷叫赵泷,让我就这般告诉你,说您会知道,当真是可笑,他们算什么东西,爹您怎么会认识他们!”
魏国公脸色却是一沉,道,“你说他叫赵泷?”
“对呀,爹,你怎么了?”
“你跟爹说下那赵泷长的什么模样?”
“没见到,是他们家的管事指使的,爹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恶……”冯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国公打断了。
“给我闭嘴,旁人是不是管那管事叫王兴?中等的身材,长的……”
“我只听到旁人喊他王管事,至于全名却是不清楚,不过爹,你怎么知道这人?”
魏国公突然颓废的坐在地上,不过顷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子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回复了正常,道,“来人,给我把世子爷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冯安惊道,“爹,你这是怎么了?那个叫赵泷欺负我,你就当没看见?”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怒气腾腾的魏国公打了一个耳光。
“爹,你打我?”
“他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当真是胆大包天了!给我把他的嘴给堵上!”魏国公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的,骂道。
冯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般被压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魏国公一个人,老仆槐安沏了新茶过来,道,“国公爷,您消消气,这是六味安神茶。”
魏国公抿了一口,热茶下肚,这才觉得干涩的喉咙能发出声音了,道,“你还记得赵泷这个名字吗?”
槐安到很是从容,道,“小的记得,这不是睿王殿下用的化名吗?”睿王年少的时候经常用这个化名外出,许多功勋世家都知晓。
“只是小的有些看不明白了,就算睿王殿下以前权势滔天,可是现在他离开京城已经快十多年了,早就没有从前那般影响力了,您又何必如此忧心。”槐安心里有句话,现在京城大家都只认得秦王,谁还记得睿王呢。
魏国公舒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睿王到底是怎么样可怕的一个人,还有当今圣上对他的看中。”如果说要在秦王和睿王之间选择得罪谁,他宁可得罪秦王,毕竟惹怒了秦王不过就是整个国公府没了,要是得罪了睿王那就是……
“这件事你亲自去办,给我准备一对汝窑的梅瓶,还有上次闽南送来的那个珊瑚镶百宝的屏风……”魏国公道,“我要亲自绑了冯安去赔罪去。”
这边赵泷自然不知道因为他一句话,魏国公已经乱套了,大病初愈之后有些虚弱,但是也觉得很愉悦,毕竟虽然没力气,但是也不难受了。
他躺在湖心亭里临时放进来的罗汉床上,旁边起了一个炉子,炭火里加入了橘子皮,屋内尽是好闻的橘子味道,四周的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却是因为镶嵌着大内制造的透明玻璃,一眼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湖景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着一阵冷风,王管事手里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等着把门关严实了这才回过身来。
“老爷,您从回来后就没吃过东西”然后把食盒放到了罗汉床旁边的长几上。
赵泷懒洋洋的不愿起身,拿着一本,想起来就看一眼,想不起来就看着外面的雪景来。
“隔壁的李小姐叫人送了一翁牛乳蘑菇浓汤来。”王管事从食盒里拿了装着浓汤的瓷翁出来,不过打开了盖子就闻到了浓密的牛乳味道。“这蘑菇还是他们的暖房里种的,本来还想多送一些给老爷尝鲜,不过就这么一点,说是实在是拿不出手了。”
王管事说完就瞄了眼赵泷,见他虽然还是懒洋洋的躺着,已经开始聚精会神的听了,好容易才忍住想笑的心情。
“您喝喝看,小的总觉得还是李小姐做的好吃一些,厨房里做出来的总是差一些火候。”
“放着吧。”赵泷道。
“哎,小的知晓了。”王管事说完就走了出去。
等着屋内只剩下赵泷一个人,赵泷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了上,只是看了半天却是一个字儿也没看进去,只好叹了气起来。
长几上放着已经盛好的浓汤,奶白的颜色,飘着几片切好的白色银盘菇,大小厚度一模一样,瞧着就让人有食欲,赵泷拿了一只勺柄上雕着缠枝柳纹的银勺吃了一口。
汤有些凉了,却是刚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顿时一股浓稠丝滑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就好像是李清珮吻一般……,想到那个吻很自然就联想到她妖娆的在他身上点火的样子,那是个旖旎如梦一般不真实的夜晚,只觉得脸颊爆红,烫的似乎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