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还没出生就是公主少爷,而有的人前半生在社会底层垂死挣扎,后半生被病痛折磨,一辈子都享不了福。
命不同。
李疯子动了,他穿过竹林往家走,高跟了过去,惊的蜻蜓乱飞。
早年李疯子一家有好几间屋子,他家遭遇变故以后,屋后跟旁边那家就私下达成协议,分占了他家的屋子,拆了再扩建。
这事村长没管,人都疯了,还有什么好管的。
村里其他人背地里没少戳那两家的脊梁骨,谁不知道彼此心里其实羡慕得很。
高站在脏乱的屋子里,空气混浊不堪,还有死老鼠的臭味,他拍了只蚊子,拍出很多血,“你屋里东西太多了,不用的扔掉或者烧掉,能宽敞干净一些。”
李疯子哪里听得懂,他翻着地上的衣物,不给回应。
高说,“我去过塘边了,没有恶鬼。”
李疯子把衣物一抖,他喃喃,“恶鬼……”
下一秒就惊恐的大叫,“快看啊!恶鬼在水上站着!”
高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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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英在树底下摘豆角,瞧见了往这边来的少年,“小,外头那么晒,你上哪儿去了?”
高说他去李疯子家了。
刘英蹙眉,“你去他那儿干什么?他那屋里都是破烂,又脏又臭,能待人?”
高说,“大姨,他一只脚不知道怎么受的伤,肉都烂掉了,有苍蝇盯在……”
刘英恶心的出声打断,“跟你又没关系,别管!”
高摸摸鼻子,他已经给了李疯子一点钱,让对方去诊所看脚伤。
晚上刘英蒸了满满一瓷盆鸭,腌过的,晒的刚好,味儿很香。
高没碰,他想起来了一些事儿。
有的人家鸡鸭鹅死了不舍得扔,腌了晒晒挂起来,偶尔放饭锅上蒸着吃,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刘英夹了几块鸭到高碗里,“是活鸭杀的,安心吃。”
高松口气,他啃了个鸭翅膀,满嘴油的找话题,“表姐什么时候回来?”
刘英吃一口,“明天下午,我跟她打电话说你表哥结婚的日子推迟了,她立马就去跑业务,亲弟弟结婚都这么不上心。”
话里尽是埋怨。
高说,“表姐跑业务很辛苦。”
刘英说,“干哪一行不辛苦?重要的是心态要放好,你表姐不行,我让她别那么拼,她不听,小你说,那钱是一下子就能赚得完的吗?”
高摇头,“不能。”
刘英叹气,“健康要放在第一位,没有健康,什么都白谈。”
高笑着说,“嗯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刘英说,“就是那个理。”
高吃过晚饭去了大爹家,把他爸交代的事儿办了,他被留下来吃了半个菜瓜,慢悠悠的往大姨家走。
夜晚的村里很静,萤火虫在飞舞。
高捉了一只又放开。
不远处传来咳嗽声,咳的挺厉害,高走过去,站在门前打招呼,“齐叔。”
齐老三嗓子痒,咳的脸通红,他抹把脸喘口气,“是小啊,来来来,陪齐叔喝一杯。”
高笑嘻嘻的说,“我爸不让我喝酒。”
齐老三哈哈大笑,“天高皇帝远,你爸管不着。”
高犹豫着,“那我来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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