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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的问题可大可小。
高开始早起跑步,一条巷子一条巷子的拐,白天陪他奶奶在屋里瞎转悠,睡前做俯卧撑,运动量日渐增大。
刘秀跟高建军看在眼里,儿子不再懒惰,变的积极向上,他们全力支持。
高没看了,又懒得上街,天太热,热的他浑身不得劲儿。
八月才刚到几天,就出了个事。
高坐在桌前吃早饭,听他妈说有警车停在路口,抓人来了,他咬一口油条,“怎么了?”
刘秀把提前放凉的粥端给老太太,“人围的多,我没往里挤,听说是跟好几年前的谋杀案有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开煤气毒死了人一家三口,两大人一孩子。”
高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谁啊?”
刘秀说,“一卖菜的,就住在西边,我常在他那里买菜,人看起来很老实,给点葱抹个零头都是一句话的事,真没想到他会干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高建军感慨,“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一个地方杀了人,躲躲藏藏一阵子,等案子查不出什么了就搞个假的身份证换个地方生活,没人认识自己,就能跟没事人一样。”
高忙问,“长什么样?是不是个子不高,胖胖的,嘴巴边有颗大黑痣?”
刘秀扭头,“小,你怎么知道……毛毛糙糙的干什么?看着点儿路,别撞门上!”
高跑出去又跑回来,推了自行车往门外走,他背过身,脸发白,嘴唇哆嗦,“我出去看看。”
“先把早饭吃掉……”
刘秀还没说完,门口就没人影了。
高建军夹一筷子黄瓜丝放到老太太碗里,“妈,这几天都是高温,你在家里转转就行,别上外头去,晒。”
高老太把黄瓜丝拨到桌上,“不吃!”
高建军叹口气,给老太太夹了西红柿,老太太又不吃。
刘秀看看脏乱的桌面,“建军,你打算什么时候给老小打电话问问疗养院的事?”
高建军低头喝粥,“再说吧。”
刘秀听他敷衍的语气就来气,端了碗上隔壁张桂芳家串门去了。
大早上的,一点儿风都没有,闷的要人命。
高踩着自行车找到目的地,远远的看到一伙人从巷子里出来,其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他单脚撑地,傻不愣登的看着。
眼前一幕带来的震惊撞上前一刻的慌乱,高大脑一片空白。
封北跟身旁的人说着什么,一抬头就瞧见了前面的少年,他往那边过去,站在自行车前打一个响指。
“回神。”
高半天找着自己的声音,受惊过度,“你是警察?”
封北挑唇,“不像?”
高瞪眼,难以置信,“那你这些天怎么那么闲?”
还弄的跟乡下农民工进城一样,满脸朴实。
封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刚调过来不久,怎么也得熟悉熟悉四周的环境,跟街坊四邻搞搞关系。”
高摇头,“假的,我不信。”
封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你的口头禅吧?”
“……”猜对了。
高从自行车上下来,心里头乱,怎么也没想到封北是干这一行的,什么都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难道要他跟封北说,诶,哥,我能看到杀人犯额头的黑斑,是个煤气灶的外轮廓,还能听到案发时煤气泄漏的声音?
别逗了。
要不是摊到他身上,他会当说话的人脑子有病。
中年人被扣着押往警车方向,那块黑斑出现在高的瞳孔里,越来越清晰,头一疼,他猛地把视线移开,狠狠闭了闭眼睛。
少年的异常被封北捕捉到了,不止是他,还有另一个人。
曹世原的脚步一转,朝这边过来,随口问道,“封队,这个小朋友是?”
封北将视线从少年脸上移开,不咸不淡道,“邻居家的小孩。”
曹世原看向少年,他笑了笑,“长得挺可爱的。”
高不喜欢这个人投来的目光,像是要扒了他的皮,他下意识的往封北身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