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是很累,老城区的碎尸悬案在曹世原手上压着,郑局却让他接手。
理由是他能破一个悬案,就能破两个。
扯蛋!
封北昨晚看一晚上卷宗,十几年前的案子,早已物是人非,都不知道从哪儿查起。
他上午去死者家里走访回来,一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来了这里。
曹世原那小子不接这个案子,人有涉及到贩毒集团的大案子在盯着,搞了个专案组,忙得很。
“杨警官跟我说发现尸体不能动,会破坏现场,以后我会注意。”
赵村长呸呸两下,尴尬的说,“村里一直好好的,没出过杀人犯火的事儿,我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知识储备的不够多,处理不当,还请见谅。”
他正色道,“封队长放心,我们全村上下一定积极配合公安部门的调查工作,争取早日抓到凶手。”
封北还是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村长看看杨志跟另外几个刑警,又去看那两个民警,一张老脸上写满了茫然。
封北吐出一个烟圈,“现场勘察过了?”
杨志点头,“死者身上有多处明显的捆绑痕迹,生前有过短暂的激烈挣扎,后脑勺有硬物击打留下的伤口,但不是致命伤,应该只是昏迷的程度,死亡时间初步鉴定是在1号的晚上十点到零点之间,死因是他杀溺死,勘察报告跟尸检报告最早下午就能出来,最迟不会过今晚。”
高一愣。
1号?那不就是他来的前一天吗?
大姨说表哥去接活儿了,没回来,那意思是表哥回来了的,却在半路上遇到凶手,遇害了。
赵村长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氛围,“那都得有四五天了吧,要是早点儿发现,兴许能死的体面些。”
“……”人都死了,体不体面有什么区别?
封北弹弹烟灰,“去现场看看。”
他起身往门口走,又退回来,踢踢墙边傻站着的少年,“走了。”
一个大水杯朝高怀里扔过来,他稳稳接住。
赵村长小声咳嗽,“杨警官,你们封队长跟小关系蛮不错的。”
杨志说,“邻居嘛。”
人高同学那么可爱,笑起来别提有多灿烂了,跟一小太阳似的,谁不喜欢。
大水塘的埂上有点儿潮湿,早上塘里发现了尸体,大家伙匆匆忙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收走自家的水管,弄的到处都是水,土全成了烂泥巴,这会儿还没完全晒干。
高想到下水那天,表哥就在水下站着,他身上的汗毛全站起来了。
现在回想李疯子那句话,处处透着诡异,他当时在哪儿看见了?是在对面,还是在水底下?
村里水性好的人很多,能在水底憋好一会儿。
高在大太阳底下打了个抖,他早上去找过李疯子,怎么问都问不出东西,要么答非所问,要么干脆不搭理。
封北低着声音,“怕?”
高认怂,“嗯。”
本来就睡不好,现在好了,不用睡了。
封北摸摸少年的脑袋,欣慰的叹气,“敢于承认自己,思想觉悟挺高的嘛。”
“那是当然。”
高拿开男人的大手,不高兴的撇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别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要是我成了小矮子,你得对我负责。”
封北啧道,“哟,赖上哥哥了啊。”
高翻白眼。
赵村长手指着塘中央,“封队长,木桩就在那儿。”
封北望去,“木桩本来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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