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十八县武备,卖掉了十七个。
就算是没卖,光是把甲胄扔在房里落灰,没有及时修缮这一个罪名,就够各地县令喝一壶的。
吃空饷和抚恤金的好处,州府官员已经分的差不多了。
统兵将官也得想辙,给自己谋点好处不是?总不能白跑一趟。
州府大官们,上吃朝廷,下吃百姓。
武将们也充分发挥了奇思妙想,像什么‘人头费,检查费,防火费。’
各种名目,不胜枚举。
青
云县本就没几个兵了,武备也卖的倍儿干净。
这一万两银子,便是封口费。
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叶贤没言明,担心马彪的幼小心灵,受不了冲击。
人性的黑暗面多了去了。
山匪滥杀无辜只是其一,叶贤要面对的黑暗,早就超乎了寻常百姓的想象。
“哎!给吧,就怕陈塘尝了甜头,有机会就向我伸手。”
“不给吧,州府那边又没办法交差,私售军械的罪名,不查则矣,一查就是九族夷平。”
马彪天真的小脑袋瓜,哪里懂得这些?
他只觉得,府兵来了,风云山庄就会被剿灭,毕竟官兵剿匪,天经地义。
结果听到叶贤这番话才明白,官兵和山匪其实都黑,只是黑的方法不一样罢了。
就在这时,一阵‘滴答滴答’的声音传来。
叶贤立马将烦心事抛诸脑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竹筒改造的冷凝管。
一滴滴酒液,经过蒸馏后,顺着冷凝管滴落。
马彪知道这些酒水,对叶贤很重要,兴奋地直蹦高。
“先生,出水了!”
叶贤连忙把马凳搬到冷凝管前,看着不断滴落的白酒,美得冒泡。
仿佛心中的郁闷,顷刻间一扫而空。
“什么叫出水了?只有娇嫩的小丫鬟,才一掐一冒水。你小小年纪,净说些粗鄙之语!”
马彪哪里能读懂叶贤深藏不露的龌龊?
一脸天真:“那便是出酒了。”
叶贤眼睛一眯:“这可不是酒,这是银浆金液!”
“三十度的五粮液,便可卖到五百两一升,这五十度的茅台,只会卖的更贵!”
马彪一脸茫然,姐姐曾说喝酒只会误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何这坏东西,却价值千金?
马彪不懂便问:“先生,这白酒为何叫茅台?”
尽管这个时代没有商标法,但抄袭多了,叶贤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只好用愤怒掩盖心虚:“老子说它叫茅台,它就叫茅台,哪那么多为什么?”
看着不断滴落的酒水,叶贤眼睛越发明亮。
“区区一万两银子,算什么?”
“若我能将这酒卖到州府,牢牢占据高端酒水市场,那可就发了。”
“就是现在的产量有点低……”
“无妨!反正凌月堂现在多了千余号新民,劳动力过剩,正好多建酒坊,多培养些酿酒工人。”
叶贤眼神流露出睿智光芒,奸商嘴脸显露无疑。
“去把你姐,还有林英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