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萧荷”的女子,与萧月凝同姓,又比萧月凝年幼几岁,叶贤隐约已经意识到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不知寨主与此女,有何关系?”
萧月凝眼神明显有些不悦:“你只管找人便是,其他事休得打听。”
叶贤攥着主动权,自然不会轻易罢休,貌似忠心耿耿,实则奸诈无比:“当家的若不讲明,单凭泪痣和胎记,这人海茫茫的,小的如何寻找?况且,那最有辨识度的胎记,还位于女子后腰,我总不能见到年龄相仿的女人,便去看人后腰吧?非被人当成淫贼打死不可。”
萧月凝虽有些顾虑,但除了信任叶贤之外,她别无选择。
毕竟能够自由出入山庄和青云县,并且手握超乎想象资源和渠道的叶贤,是萧月凝唯一的“依靠”。
“萧荷是我妹妹……”
萧月凝犹豫再三,还是道出实情。
“我们不是生来就是山匪,只是被逼上了绝路,不得不落草为寇。我和妹妹年幼时,父亲就被朝廷逼死。我了讨个活路,我们姐妹被当初正值巅峰的叔父收养,但妹妹继承了父亲的品性,对山匪嗤之以鼻,在她十二岁那年,便偷偷逃下山庄,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直是我心头的一块病。”
得知了来龙去脉,叶贤心里一阵唏嘘。
看来萧月凝祖上也曾发迹过,父亲也曾是大官,从萧月凝祖传的那套甲胄,就可窥见一二。
在叶贤看来,萧荷十有八九已经死了,毕竟乱世当道,天灾人祸横行,远的不说,单看青云县周遭,饿殍不要太常见。
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孤身一人沦落世间,大概率是活不过一个月。
但这些话,叶贤不能说出口,
毕竟萧月凝寄挂了这么多年,又将这么大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绝不可能接受任何毫无证据的噩耗。
况且,这也是叶贤在黑鹰寨立足的价值。
若不是为了找妹妹,萧月凝岂会给叶贤这么多优待?
明知机会渺茫,但叶贤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拍着胸脯,得意道:“小事一桩,待我离开山庄,动用我叶家的人脉关系,想要找到一个女子,还不是信手拈来?”
见叶贤如此有自信,萧月凝眼神不由一阵明亮,不愧她在叶贤身上下了这么大的赌注。
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就可能跟妹妹重逢,萧月凝便心情大好。
不过眼下,叶贤还是先想办法,把粮食危机度过去,逃离这贼窝子为首要任务!
叶贤当即带着哼哈二将,背着手,前往田垄视察。
以往那些怨念丛生,要死要活的山匪,吃了肉汤之后,干活那叫一个卖力气,这才短短半天时间,干的活,比之前全加起来还要多。
合着之前,都是在磨洋工。
搁在以往,叶贤只要一露头,肯定会被弟兄们问候祖宗十八代。
但今儿,却是变了天。
见到叶贤迈着四方步,毫无人质觉悟的出现在田垄上,众弟兄非但不气,反倒纷纷打起招呼来。
“叶先生,您怎么来了?今天日头毒,回去歇着吧,田垄上的活儿,交给弟兄们便是。”
“哈哈哈,还叫叶先生,以后得叫寨主夫君了。”
“叶先生,当家的武艺超群,乃是青云县地界一等一的女中豪杰,就你这小身子板,行不行啊?”
此言一出,现场轰然大笑。
笑你奶奶!
叶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搭理那些山匪,仔细视察田垄。
这片田垄,占据了半个向阳面山坡,若是全种满粮食,也只能解决两个寨子粮食问题。
叶贤当即指着另外半面山坡,大声道:“面积不够,种植园进行扩充,把正面山坡都开垦出来。”
一听这话,现场鸦雀无声。
笑啊!怎么不笑了?
叶贤暗暗出了口恶气,心情顿时舒爽起来。
无视周遭怨念目光,在哼哈二将尽心尽力的护送下,前往深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