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姐妹,从今日起,你我就是一家人,这芙蓉城日后就是你的娘家了。这枚芙蓉花玉章,便是我赠予妹妹的认亲礼。”无需多余思量,城主杜芙蓉欣然同意林浅意的提议。
如此,同盟初定。
这般,回京城的大戏,不能算旗鼓相当的实力,也可有登台唱一曲、舞一场的资格。
林浅意知道,不管她是否乐意,西疆之行去不成了,英姿将军见不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赚不到了。她得回京不说,还得发挥一路上为城主大人解闷逗趣的功效,这是皇子李治的命令,又何尝不是连盛的手段。
巧玉儿随禁卫军同行,赶往西疆。林浅意抱住巧玉儿狠狠哭了一场,“我不想回京城,我不想待在那个吃人的地方,时刻紧绷神经,忙活算计旁人,或者担心被人算计。”
“我想去西疆,去北疆,要不留在芙蓉城日日吃芙蓉饼也挺好,呜呜呜...巧玉儿,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苦若黄连呀。”
门外,连盛缩回脚,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他何尝不知,这一场戏,林浅意故意演给他看,她想要逃离的心,从来不屑遮掩,堂而皇之地摆在他的面前。
偏偏,他不愿。
接皇子李治这趟差事,是连盛花费心思求来的,弄死连青山不过顺道,将林浅意“抓”回将军府,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不好意思承认,自林浅意离府出走后,他终是体会到话本里写的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眠的煎熬。
“少夫人,将军走了,不过您说的话,他听了全程。”蜜香隐匿在暗处,观察连盛的表情,可连大将军整日冷着一张脸,实在难以瞧见其他情绪。
林浅意不是假哭,而是悲从心中生,“蜜香,若趁月黑风高夜,你带我远走高飞,有几成胜算?”
蜜香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奴婢还是花力气奉劝少夫人放弃挣扎更有胜算些,将军增加了暗卫数量。所以,少夫人您...插翅难飞。”
不过白问一句。
林浅意承认自己胆怯了,害怕了,连盛的另一种身份,打得她措手不及,至今浑浑噩噩,无法清醒。
她想过以连青山那样的渣人,好命投胎在世权势和钱财兼备的世家大族,活着就是为了浪费银子,毫无价值可言。
生而不养,是连盛的可怜。不养不教导,是连青山做下的恶。
万万想不到,连盛会是皇帝的血脉,而皇帝并未打算认回连盛这个流落在朝臣府上的亲子。
林浅意别扭了两日,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眼下的青影难看到她失手把铜镜扔到地上,“我该不是病了吧?”
蜜香就是直女无疑了,她当面揭穿林浅意假病,“少夫人,您早膳刚用了两个肉卷,加一碗鱼粥,加一碟小菜。由此看来,您身体健康,病的是心。”
谁都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林浅意的心药,是求而不得的自由,偏偏,那一味药引掌控在连盛的手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
林浅意是那种听劝,且不会刻意委屈自己的人,想清楚这一点,她对镜贴花黄,细细打扮妥当,便扭着腰肢敲响了连盛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