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意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看戏,“水莲姨娘,你也坐吧,站着怪累。万一腹中孩儿有个差错,我身上的罪孽又添一条。”
水莲姨娘诚惶诚恐,作势跪下,新秀姨娘赶忙伸手扶住。
林浅意脸色微变,说出口的话不留情面,“莫跪,我可承受不起水莲姨娘你这一跪。你的奴婢生儿举报我下毒,不知水莲姨娘在其中扮演何等角色?”
“老话说,女子生产如同走一遭鬼门关,水莲姨娘好生心急,怎么也得等平安生产,一举得男后再惦记少夫人的位置才是啊。水莲姨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水莲姨娘都快哭了,“妾...妾...”
林浅意冷哼一声,不给水莲姨娘说话的机会,还将路堵死。
“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真有其事!再说,水莲姨娘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这招数对将军有用。莫对我使,不然,我会恶心到将刚刚吃进去的糕点吐出来。”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生儿便开始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了。
果然,给生儿一根杆儿,她死死抱住就往上爬,也不怕上面滚落一块巨石,当场砸死她。
“少夫人明知道我家姨娘怀着身子,又是软和的好性儿,怎么忍心处处为难?”
“先前,少夫人不得将军宠爱,尚且懂得忍气吞声。可少夫人这才得宠多久,就容不下我家姨娘和腹中的孩儿。”
“若不是青花姨娘贪得无厌,今日死的就是我家姨娘和将军的血脉了。将军,求您救救我家姨娘,救救您的亲生儿子啊!”
生儿的一番控诉,连盛和水莲姨娘皆变了脸色,有人做贼,自然心慌,唯有林浅意调整了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看戏看得兴头上。
生儿转向林浅意,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奴婢求少夫人了。”
“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少夫人若要杀奴婢泄愤,又或者杀奴婢灭口,奴婢都无话可说,亦甘愿赴死,以奴婢的贱命,换得我家姨娘活。”
“求少夫人大发慈悲,高抬贵手,饶过我家姨娘和将军的血脉。少夫人,奴婢给您磕头了!”
真是了不得的奴婢啊,当真以为仗着东宫的势,便可随处欺人?当真以为她算计的人,一个个都是傻子,就她聪慧无双?
生儿说完,正得意着,却瞧见林浅意笑了,笑的云淡风轻。
这个时候,林浅意不应该跪在地上,哭求将军的宽恕吗?她怎么笑得出来?她在笑什么?
“将军,像生儿这般厉害的奴婢,下回妾身入宫向皇后娘娘请安之时,好问一句:依照长安国律法,以下犯上,该如何处置?”
又故意激连盛,“将军可相信生儿的指证?”
“若信了,妾身这就为将军碾墨,求得一纸休。若不信,妾身腹中饥饿,该用膳食了。”
生儿着急,赶忙抢话,“将军,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您...您现在派人去青花姨娘的院子,定能搜到浸泡了毒药的燕窝。那些燕窝,分明是少夫人送来...”
刚刚命令府医对已死的青花姨娘开肠破肚,这会儿求连盛搜青花姨娘的院子,一环扣一环,奴婢生儿的心,够狠够恶够毒。
“生儿,你以下犯上,不尊不敬主子,恶意诬陷主子,确实...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