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皇子李治必须回京,不然,接下来的大戏,就唱不下去了。
他错了吗?他没错,他错了...这样的念头折腾的他夜不能寐。
大猛杵在那儿,像一座石头山,连盛瞧着格外碍眼。“你夜半三更去林浅意的院子,砸毁那两块木牌,偷走也成。总之,我明日清晨不想再看见。”
大猛难得反驳,“将军,奴才不是贼。”
“再说,您此举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有什么意义。少夫人内涵您,您就命奴才偷走木牌...幼稚行为!”
连盛胸口处窝着一团火,还得听大猛絮叨,这大猛怎么回事,何时成了一张碎嘴子,当真是近墨者黑,跟着林浅意,学不到一丁点儿好。
“滚!”
大猛麻溜地滚了,出了门径直滚到林浅意的院子,寻蜜香说话。
看在巧玉儿的情面上,蜜香对大猛还算热情,瞧见大猛过来,特意塞给他一包糕点。“芙蓉酒楼的芙蓉糕,少夫人特意让我给你留的。”
大猛吃着芙蓉糕,心想,多好的少夫人啊,将军如何舍得伤害。若他将来娶得巧玉儿为妻,他定如珠如宝疼着宠着,正如少夫人说的,将军是反面案例,莫学他,学他娶不到媳妇。
心烦意乱的连盛还不知道,自己又又又被大猛嫌弃了。
可惜,林浅意和连盛的冷战并没有持续几日。因为,少年阿先又来了,这回来得又急又慌,他的眼圈通红,说话带着哭腔,“浅意姐姐,先生离开我了,先生...先生好狠的心,她...她不想要我了。”
美少年落泪,惹得林浅意好一阵心疼又心软。她越来好奇杜芙蓉这十五年究竟如何教导皇子李治,对他做了什么。
皇子李治根本就不是合格的黄金座继承人,他若坐上黄金座,大概守不住这江山吧。
这个显而易见的疑惑,林浅意问过连盛,连盛只说,“你在芙蓉城看到的自然是少年阿先,等你回到京城,看到的自然就是皇子李治了,并不冲突。”
连盛说这话的时候,林浅意还不信,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她回京后亲眼见证皇子李治夺权的经过,这份震惊几乎成了她的人生阴影。
一个人,明明拥有多重人格分裂,可开关由自己控制。少年阿先出来时,就将皇子李治关在里面。皇子李治出来时,少年阿先就主动待在黑暗里。
少年阿先,干净纯良的让人欢喜。皇子李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是如何控制自如的呢?
当然,这又是后话里的后话了。
一直等到少年阿先絮叨说完,林浅意才理清事件经过。
正如林浅意的猜测,阿先在杜芙蓉的面装乖巧听话,一边收拾回京的行囊,一边和杜芙蓉展望回京后的生活。
等杜芙蓉醒来,人已在海边停靠的大船上。阿先敢先斩后奏,杜芙蓉就不会惯着他。
他爱她,想要得到她,这是男欢女爱的正常期许。
杜芙蓉是先生,教导阿先一切,包含情事。阿先初尝情事的欢愉,正沉浸其中,却瞧见杜芙蓉已站在围栏处。
杜芙蓉给他下最后通牒,她说,“阿先,我要你坐上黄金座。只有你做了天下之主,掌控权势与苍生万民,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们才能真正属于彼此,才能长长久久在一起。”
杜芙蓉在阿先惊恐又迷惘的神情里,决绝转身,跳入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