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的手指上沾上点点水渍。
沈熄的手指白皙修长,每一个骨节都清晰明了,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
因为瘦,动作间,手窝凹陷下去很深,显出别样的性感。
指尖偏白,带着一点血色。
此情此景,此种境况,让林盏不自觉地想,沈熄的手这么好看,真适合当医生。
从小到大,照拂过她的医生们,不例外的都有双极其好看的手。
沈熄不止手好看,动作还特别麻利,料理得也很到位。
简单地包扎过后,沈熄转过身,背对着她蹲下。
“上来。”
他说。
林盏锈掉的脑子一下没转过来:“……什么?”
男生语调清冽,夹杂着些许冰粒碾过的低沉沙哑。
“上来,我背你。”
这才不服道:“我那是浸淫在艺术中好不好?你想啊,我连我的颜料和天价画笔都弃之不顾了,足可见我对艺术的热爱。”
郑意眠纠正:“是对美色的热爱吧?”
“肤浅,庸俗,”林盏敲桌强调重点,“是因为我……”
她说过三遍,郑意眠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是因为你要画的那幅画需要一种沉静的氛围,但是你实在感受不到,只有在希望之光的身上才能感受到。”
不知道那少年叫什么,就索性叫他“希望之光”了。
孙宏就坐在她们旁边,自然把事件的来龙去脉听了个清楚。
他摸着下巴小声道:“林盏,你试着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以后你们就再也见不到了呢?怎么样,这么一想是不是开心多了?”
林盏的脸立刻冷下来:“……”
郑意眠:“你别听孙宏胡说,他故意惹你生气的。我觉得你们应该还能见到,也许那个男生就是本校的呢?”
“这我知道!”孙宏自告奋勇,“我们学校有个气质又冷又帅的,叫……”
郑意眠撇嘴:“你不会要说你自己吧?”
孙宏:“那我自愧不如,一班有个叫沈熄的,人家那是高岭之花啊。上回跑一千米,我第二,多少女生抢着给我送水啊,简直快构成事故了都……”
林盏冷漠脸:“……说实话。”
孙宏赔笑:“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沈熄在那个地方等自己兄弟下一场比赛,她们是给他送水的……我挤破重围去看了一眼,那家伙,长得真是好看,我一个男的看了都觉得帅。”
“我觉得以你的颜值,绝对可以拿下。”
林盏重新拿起画笔和小刀,把笔削尖了,这才说:“八字还没一撇,人家在不在这里读都是个问题。”
沈熄的名字她听过,是崇高的风云人物之一。
虽然在同一个学校里,但林盏对这些事从来不上心,大多数时间也在隔班级比较远的画室里,集体活动里她也总是站在后面,对沈熄这个人,自然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当然,最重要的只是她不想看。
学校盛传已久的沈熄和梁寓,她全都一眼没见过。
孙宏看她这样子,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靠,林盏,你那是为情所困的表情吗?活久见啊,我还只见过别人被你所困,没见过你被困。”
说到这里,他尖着嗓子,有模有样地学林盏拒绝别人——“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