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徽眉头紧皱,当年他与母亲待在村子里那么多年,可从没见过什么外公,只知道母亲一直在等待赵武。
赵显徽的反应显然让老人很是伤心,但他没有怨恨这个孙子,只是怒道:“白留疑这个魔头,若是被我找到,非割下他的狗头不可。”
赵显徽没心情听老人胡言乱语,已然手持茫然剑,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人好不容易平复心情,这才说道:“北虎南邓。”
赵显徽恍然,当年乱世之中,江湖上根据十八班武艺,分出了各类兵器的最强者,其中刀法有俩人并列,分别是拓跋虎贲和一个姓邓的老人。
人们只知老人姓邓,却极少有人知晓其真名,更没几个人见过他出手。只听说老人和南海剑宗的某位女弟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也唯有如此高手,才能让当初已是尘元境的赵显徽都察觉不到其存在。
赵显徽仍没有放松警惕,他虽相信老人就是那位姓邓的刀甲,却不代表相信他是自己的外公。
“如果你是我外公,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回村里看看我们?”
老人继续解释道:“我年轻时爱上一个南海剑宗的姑娘,可那时候的我只是弱生,被南海剑宗强行拆散。”
“后来巧儿嫁给赵武,我便想着也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于是去南海剑宗找你外婆去了。”
“不曾想,她已经孤苦老去,于是我连战南海六十七人,为你婆婆守墓三年,再回村子时,已经找不到你们了。”
“后来我去了秦王府,才知道你的存在。”
“还记得当年你被邢玄邃打手心,当时我本想去找那家伙理论理论的,还是还苏玄卿和杜司涛俩人好说歹说才拉住了我。”
赵显徽这才想起当初那俩位阴阳谋士确实无缘无故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再看老人的目光就有点复杂了。
老人哀伤道:“孩子,是外公不好,要是外公没有走,就算白留疑搅动天下乱局,你们母子也不会这般。”
自从母亲死后就极少相信别人的赵显徽突然知道自己还有个外公,踉踉跄跄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老人并不强求赵显徽现在就认自己这个外公,他默默站在年轻人身旁,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看着孙子流泪,老人满心愧疚。
“娘亲其实说过,等赵武和外公回来,我们一家就能快快乐乐生活。”赵显徽抬起头看着老人,问道:“你真的是外公吗?”
老人点点头,说道:“以后,没人能欺负我们老邓家的人。”
江湖确实健忘,如今还有多少人记得,曾有个年轻生为了一个南海剑宗的女子,弃入武。那人很有脾气,既然你南海剑宗是以剑道问鼎江湖,我便练刀。
一人力战六十七位剑道大家,试问还有谁能与之相比?
在江湖,他确实风流,可这一生并无乐趣,妻子和女儿都苦等至死,何其悲哀。
这位曾与拓跋虎贲同为刀甲的老人,名叫邓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