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带着上官苑,拣选的都是一些山涧小道,行走的自然就较为缓慢而颠簸。
当上官苑迷迷糊糊醒来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身前不远处升起一簇篝火,还有个年轻人时不时丢些树枝进去。一旁则是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古稀老人,呼噜打得震天响。
年轻信使赵显徽虽然盯着篝火,却知道上官苑已经醒了,冷不丁说道:“不用想着逃跑,等哪天一个从西方归来的和尚出现,你才能走。”
女子果然待在原地不动,她哪里看不出来,眼前之人要杀自己易如反掌。逃跑?那也是要看时机的。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上官苑瞪大眼睛,那个前一刻还冷若冰山的信使对着一旁的古稀老人骂骂咧咧道:“玛德,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把银子还我!”
说着,赵显徽如野兽般猛的向老酒头手中的酒壶扑去,却被老人一个侧身躲过了。
老人依旧闭着眼,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中酒壶,喃喃道:“怎么?要喝酒?”
赵显徽只好气呼呼的坐回去。
赵显徽拿起一根树枝,却不是往火堆里丢,而是砸向了移动有几步距离的上官苑。他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张大饼,递给上官苑,说道:“别想着逃跑,你现在就是我的摇钱树。”
上官苑自然不会去接饼,狠狠撇开头。
赵显徽也不在乎,随手将大饼丢在上官苑面前,继续给篝火添柴去了。
这之后,三人一路行走,从汴州走到了宿州。让赵显徽想不到的是,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丫头,竟然真的什么也不吃,一路几天下来,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只能趴在驴背上,如垂死之人。
赵显徽跟老酒头一并走在前方,老酒头挑挑眉,赵显徽便看了眼驴背上的丫头。
这位年轻信使莫名来了一股怒火,二话不说就拿着干粮走去,一把将其从驴背上扯下。几近昏迷的丫头被这么一折腾,倒是清醒了几分,不过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赵显徽根本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一股脑将干粮塞进丫头嘴里,然后倒入些清水。
一张大饼不过片刻功夫,赵显徽就给塞完了。想必有这张饼,丫头的命是保住了。
等赵显徽回来,老酒头眯着眼道:“你小子不是最怜香惜玉了嘛?这次怎么这么狠心?”
赵显徽没好气道:“那也得是活着的人啊,死人让我怎么怜香惜玉?”
......
一连七天,一天俩次,赵显徽都要给上官苑强行灌食物,比气力,丫头如何是他的对手,万般反抗无用后,丫头就要拿手去掏,将赵显徽好不容易灌下的食物反吐出来。
赵显徽恼火之下,直接将丫头的手绑了起来,更不让骑驴,跟在驴后面一步一步走。
当赵显徽又准备给上官苑灌食物的时候,这个丫头竟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在赵显徽胸口,却根本没能刺入。
赵显徽低头看了眼那柄因为贴身软甲只能刺入丁点的匕首,可不就是上官义山用来自刎的那柄嘛。
这个丫头,从那天起就把匕首藏在身上,而且一直隐忍到现在!
赵显徽一把夺过匕首,也不再给丫头灌食物了,气哄哄走到老酒头身边。一老一少也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赵显徽就拿着匕首回来。
本以为活到头的丫头闭上眼引颈受戮,不曾想赵显徽却把匕首丢在上官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