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拍了拍手,没在意身后颅骨碎裂的尸体,轻声念叨了一句:
“我可是天下第一刀客,李员外这称号也未免太没气势了。”
遍布丛林的山匪见到两个当家的都死了,肝胆俱碎,哪里还敢和清明他们缠斗,纷纷退回到了山林里,没一会就彻底失去了踪影。
和渭水寨的战斗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清明端午二人靠在马车上气喘吁吁,这两个小家伙的机灵劲,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下居然愣是没受一点伤,反倒是余月红身上添了不少伤口。
几人会合之后,经过简单得处理伤口,两个护送的镖师躺在了马车里,反而是被护送的李程等人坐在了马上。
就这样,几人再次踏上了前往景宁镇的道路。
两日时间转瞬即逝,一路上又经过了两个山匪的地头,却也再也没有发生渭水寨这样的事情。
负伤在身的余月红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两人的伤势可再也经不起大的折腾了。
只是余月红不知道的是,渭水寨的消息已经在周围各大山头传开,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周围辐射。
渭水寨不讲规矩收取过路费,却被一个早已没落的小镖局给宰了三个当家。
周围的几个山头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借着替天行道的理由,正大光明得将爪子伸了过来,一时之间,渭水寨成为了众矢之的,各大山头争抢的戏码展开。
当然,随着渭水寨的倒台,永安镖局的名声也是迅速传开,各大山头严令禁止手下乱收过路费,生怕啃到这块硬骨头。
名声鹤起的同时,也让更多人注意到了这个小小的镖局,就比如青州之地最大的山头——黑水寨
此山头在青州可谓是一家独大,传闻中连官府的镖都敢劫,当年惹得青州官府调动重兵围剿,最后还是没能把这山头给剿灭干净,反而是野花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名声更盛,无数山匪前来投奔。
当年余月红的父亲,永安镖局的总镖头,也正是因为黑水寨,栽了跟头。
如今黑水寨已经不是当年的黑水寨,这永安镖局也不再是当年久负盛名的永安镖局,不知道这场风暴过去之后,又是一副怎样的景象。
只是这所有的暗流的中心,永安镖局的小小车队,慢悠悠得到了景宁镇。
景宁镇盛产陶瓷,当年前朝最为出名的国窖就出自景宁,即便是如今天下,达官显贵都还在为有一套景宁镇国窖出产的“盛世朱砂”红釉器具而自豪。
小镇入口处树立着一个巨大的牌坊,牌坊上写着四个大字:“窖传千年”足以见得景宁镇深厚的窖烧底蕴。
车队驶入景宁,余月红与燕云便是相伴去了医馆,燕云受伤不轻,当时也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这两天没有恶化完全就是靠着多年练武的强壮体格。
换了别人,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耽误了两天,估计早就翘辫子了。
人语则是从李程那里借了些银子,带着两小只逛街去了。
李程也是乐得清净,独自一人感受异乡特有的魅力。
“让开让开!”
一队腰佩长刀的官差龙行虎步得走了过来,在小镇门口的告示栏上贴上了几张画像。
李程也是凑热闹得上前观望了一下,斜飞入鬓的剑眉,狭长双眸仿佛狐狸的眼睛,鼻梁高挺,满是胡渣子。
不出所料,禁侠榜上出现了李程的画像。
“这男人倒有几分姿色。”
李程不要脸的夸了一句,继续往下看。
“姓名李程,杀害朝廷命官,悬赏五十两。”
“居然才五十两,这么便宜……”
李程压低了斗笠,小声嘟囔。
顺着禁侠榜往下看,扫过一张张面孔,最后在一张熟悉的脸上停下了视线。
“燕云,杀害牛家村上下六十余口,丧尽天良,悬赏一百九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