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管事招了招手,站在他身后的下人便是弯腰将头凑了过去,也不知道张管事与他说了些什么,就见他点了点头离开了。
县令见状才悠悠开口道:“大人不妨先坐过来?”
人语摆了摆手:“不必了,我站这里很好,县令大人继续吧。”
“既然有大人作为人证,张管事,你可有话说?”
张管事轻笑了一声,义正言辞:
“此事小人确实有失查之嫌,既然大人如此说了,那小人一定严查,将府中真正的凶手给揪出来,至于彩礼,此事本人确实不知,可能是府中哪个下人自作主张放过去的,待我回去仔细追查,将此人逮出,一并交由官府。”
“好,既然如此,陈氏若还愿意嫁,便与张府好好商量,可不要伤了和气,若不嫁,便将彩礼退回,而张府下人失手打死陈老汉,本官给你两日时间,将犯人送到官府,听候发落。”
说着,县令将目光看向了李程三人:
“尔等三人打伤张府数人,更是打断张管事双腿,虽初心本善,但手段过激,命你们今日亲自到张府赔礼道歉,若赔偿一事谈不拢,可再来由本官决断。”
清明歪了歪脑袋,问道:“我们这是没事了?”
端午嗤笑:“这是判了要我们杀头呀,到了张府,大门一关,要杀要剐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李程拍了拍端午的小脑袋,笑骂道:
“小子年纪不大,想的挺多。”
“好,既然如此,今日事了,本官……”
话还没说完,县令的话再次被人语打断。
“慢!”
县令眉头一挑,连着两次被打断,有些不悦:
“大人还有何事?”
人语冷笑:“我还要状告张府管事勾结县令,鱼肉乡里,以金银美女贿赂官差,在青石镇欺男霸女,杀人行凶!”
一言如银针落地,整个大堂寂静无声。
县令依旧保持冷静,沉声道:“大人,此事你可有证据?要知道污蔑朝廷官员,哪怕我只是一个小小县令,也定要参你一本!届时你这秀才功名可护不住你!”
人语:“你要证据?这就是证据!”
说着,人语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目。
“此账目记录县令大人在青石镇为官期间所有衣食花费,以及张府每月进贡的月银,呵呵,县令大人,不做亏心事,自不必怕鬼敲门。”
此时从官府之外,无数人浩浩荡荡得涌了进来,居然是都张府的家丁。
人语见状,眉头一皱,厉声喝道:
“小小商贾之家,居然有如此多下人,已犯僭越之罪,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张管事并没有搭理人语,反而是由下人护着退到人群之中,对着县令大喊:
“县令大人,事情已经败露,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都杀了,账本到了手里,你还是青石镇的县令,我还是张府的管事!”
说到这,张管事顿了顿,这才继续道:
“否则,便是身败名裂,人头落地!”
人语见状同样大喊:
“大胆!未判便杀身负功名之人株连三族,县令大人,此事你若主动将事情供出,配合抓捕张府之人,尚且还有所转机,不要自误啊。”
县令站立在高堂之上,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拳头猛得捏紧,将手中属于人语的功名玉牌狠狠摔碎在地上,指着人语:
“来人!将这冒充秀才的狂徒给我拿下!”
所有的衙役均是提着长刀围了上来,这些人平常也收了张府不少钱财,张府落网,他们也讨不了好。
人语本来就白皙的脸色此时变得苍白,陈氏母女更是吓得躲在了柱子后面。
“慢着!”
此时堂下又是传来一声。
县令面色铁青得转过头来,今日已经是第三次被打断,自从当上县令以来,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他倒想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
堂下李程信步走出,哈哈一笑:
“你们不装了啊?”
“那,我也不装了。”
只见李程手臂肌肉虬结,往外一拉,扣住双手双脚的困龙锁应声断裂。
清明目瞪口呆得看着李程:
“他不是说……一般高手挣不断那困龙锁么?”
端午拉着清明躲在柱子后面:
“他又没说他是一般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