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求过生子符是求过生子符,毕竟郑秀才是知道男人不会生孩子的,便又去找了几个有大夫的地方问了问,都说最近倒是真的有不少男人怀孕,便是奇闻异事也没有这么有意思的,又说李将军的男宠不仅怀了,这几日还生了——男人怀孕没有女人那么长,怀了七个月大约就要生下来了,又因着男人本来就缺□□多肾水,故而生的时候也有各种各样的生法儿,那李将军的男宠就是从胁下生出的孩子,不过也说生完了孩子之后,这男宠身子骨就一直不算好,堪堪养了半年多才算恢复过来,不过也是说再不能用前面了,但因着生了孩子,李将军对他也一直很好,并不因他没有了那个能力就轻贱他——这些打听一下就全都出来了,而对于郑秀才来说,这种打听出来的八卦简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故而,他冲到了送子庙,就在大门口哭嚎了起来。
郑秀才哭嚎的时候,许承正要跟丁鹤说种菜的事儿呢,就听着大门口一阵阵的大哭大闹,他就觉得特别的反感——这大清早的,来拜神的也不至于寅时就跑来,何况又是哭又是闹的,这就算是许承脾气再好,也要生气了。
故而,许承站起来就要出去看看是谁在闹事。
不过他还没走两步,丁鹤就过去拦住了他,道:“我去看看吧,这哭嚎的声音跟杀猪一样,倒是让我好奇得很呢。”
许承直摇头:“先生这等人物哪儿能去见这起子腌臜泼才,不如我去打发了罢!”
丁鹤一听,不由得笑出声来:“那种东西不用你去打发,你去了反倒不美。”说着,他抬脚就走。
许承只好把发着种子的木盆端起来放到一边,自己也跟在丁鹤身后,倒是没紧跟着,只远远跟着走了几步,绕过了正殿,正打算过去看看呢,却见门口站着的竟然是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夫郑秀才!
许承见了郑秀才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直接拿了刀去劈了这个混账东西——
然而,郑秀才哭号着,仿佛授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许承又觉得不想要劈他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脾气不好还是怎么着,许承就觉得,这郑秀才要死要活的样子真可爱,最好是每天他都要死要活的,看着就能多吃半碗饭去!
不过据说老想着仇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故而许承也还是没露面,就一转身,从后面进了正殿。
听着郑秀才大哭大嚎的,也是一种享受。
许承拿着小油灯点了正殿里的所有蜡烛。烛火摇曳,许承听得那一声一声的叫唤,也不知道是该大笑两声好,还是该先出去跑一圈的好。
至于郑秀才因为什么而哭嚎,这与他到底是不相干的。
而在送子庙门口,那郑秀才的哭嚎声到底还是让不少人不少人驻足围观了。
毕竟,这送子庙虽然不在闹市但也绝对不是在那远着人烟的幽静隐僻之所,故而有人这么哭闹,早就传到了山脚下的那些住户的耳朵里,自然也就有人过来围观了。
这一围观,顿时就让不少人笑惨了。
不得不说,郑秀才自从知道自己怀了孕就提心吊胆。
他听闻那李将军的男宠不能再做男人了,生了孩子,他就如女人并无差别,这可是郑秀才不能容忍的,且不管说他前面是一寸还是两寸,这本就是男人雄风的问题,若是不能用了,那还算什么男人!
郑秀才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说,但他也不可能什么也不说,故而,他就在丁鹤面前指着丁鹤大骂,说他有辱斯。
丁鹤见围观的人多了,这才说:“你求子,那我送子,这便是我送子庙的活计,现如今你身怀六甲了,又来跟我破口大骂,说我害你,这怎么不上天呢?”
郑秀才更是气愤难当,指着丁鹤,骂道:“你竟然敢骂我?你可知我是秀才!?你开口就骂读人,这是什么教养?你这等下流人物,竟然跟我如此说话——快叫许承出来,既然是他来求子,那孩子给他生去!”
丁鹤冷笑一声:“承哥儿跟你又有什么干系?”
“废话!他是我妻子!”郑秀才这时候就想到许承了,不然,他就是把许承的地赁出去,也是想不到许承的。
丁鹤反问:“他跟你可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