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跟我提自重?呵呵……”宋雪靠近韩玄衣,用一种痴迷的目光看着他,声音轻微如自言自语一般,如若不是韩玄衣离得近,根本听不清楚。
他听到宋雪呢喃着:“上辈子你明明喜欢我的啊……”
韩玄衣心头一动,压低了声音:“你说……上辈子?”
宋雪蓦然惊醒,她立即反应过来,自己重活了一辈子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来,至少在韩玄衣爱上她之前不能说出来!
她灵机一闪,却是偷换了概念,声音也渐渐放大:“是啊,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当年我们花前月下,你称赞我衣着发饰,你说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适合这个颜色,你说你最爱我的娇俏可爱……这一切你难道都不想承认吗?”
她想着,韩玄衣从来都对女孩子多了几分疼爱宽容,是绝对不会在人前给她难看的。况且这虽然只是个小镇,但却不是什么穷乡僻壤,江湖消息还是灵通得很,即便是围观的人离得很远,但只要她大声哭诉,韩玄衣一定会把她带进马车,然后……凭她的手段,害怕斗不过西门吹雪?
谁知韩玄衣根本没有如她所愿,她想象中的爱怜的抱着她、轻轻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带进马车轻声抚慰……通通都没有发生!
韩玄衣脸上仍然带着微笑,只是那笑容并不达眼底。
他眼中的冷漠仿若要将人冻僵。
宋雪被他的眼神吓住,身体瞬时僵住,如坠冰窟。
“如果我真的称赞过你的话……”
韩玄衣靠近了宋雪,带着轻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也只是该有的礼貌罢了。”
他猛地拉开了距离,提高声音,似是在叹息,又似是在嘲讽:“我喜欢的啊……从来都只是那一身白衣墨发。”
韩玄衣没说假话,他确实喜欢白衣墨发,不然他也不可能自己就是这么个打扮啊!
然而宋雪却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喜欢这个扮相,她认为韩玄衣这是在对西门吹雪表明心意!
她眼睁睁的看着韩玄衣转身离去,看着他走进了马车厢和西门吹雪坐在一起,又看着假装自己是壁纸的随从赶着马车离去……
宋雪急切的想要挽留,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
韩玄衣太可怕了。
她想,尽管她上辈子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心狠冷硬,但在又一次面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
过了良久,宋雪才将不由自主提起来的心放了回去,她恨恨的一跺脚,心下更是发了誓,一定要把韩玄衣给抢到手!
这座小镇确实如宋雪所想,消息流通得十分快捷。这才发生的事儿,就出现了往其他地方传这个惊天八卦的倾向。
至于是什么消息呢——
“我刚刚没有听错吧?那位可是秦王世子?”一个路人不可思议的问向身边的人。
“你没听错,我也听到了。”有人回答他,接着抛八卦,“韩世子出现在这里是稀奇,但更稀奇的是,他马车里那位……可是西门吹雪!”
“嘶——西门吹雪?!”
“天啊,西门吹雪怎么会和韩世子在一起?”
“你们刚刚没听到那姑娘说吗?韩世子心悦西门吹雪!没看到那姑娘被韩世子狠心抛下,独自心伤吗?”
听他这么一说,旁人纷纷点头:“是啊,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视而不见……这秦王世子定然是喜欢西门吹雪了。”
就在他们八卦的兴致正高昂、打算传出去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们应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已经乘着马车离开小镇的韩玄衣遗憾的叹息着:“原本我们可以在客栈里睡上一晚的,现在也只能委屈西门公子,与我同床共枕于马车之中了。”
西门吹雪闭目养神,看也不看他一眼:“如果韩世子后悔了,可以调转马车回去。”
“与你在一起,我又如何会后悔?”韩玄衣逗了一逗他家小吹雪,顿感神清气爽,方才憋了一肚子槽没法吐的郁闷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他下意识的就加了一句:“莫不是吹雪吃醋了?”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又撩闲了的韩玄衣:“……”
……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