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面如白玉,唇若朱丹,两眼桃花微弯,眼角处含春带笑,端得是一派勾人心魄的风流相。
只看他双瞳翦水迎人滟,风流万种谈笑间。
男子生得如此俊逸非凡,风流尽显,即便是第一次见到他的人,也能说出他的身份——秦王世子韩玄衣!
“唉唉!?”陆小凤一愣,“韩玄衣,你别走啊!”
韩玄衣侧身回眸,眼波轻转,勾起一抹笑:“陆小凤,你约了西门吹雪。”
陆小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复又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摇头道:“你既已猜出来,我便也不瞒你,我确实约了西门吹雪来此。”
韩玄衣挑了挑眉,目光微闪,却复又笑道:“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日后再会。”
“那咱们后会有期!”陆小凤也不劝他,只是对他和西门吹雪之间的事情更加好奇了。
秦王世子韩玄衣,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都是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样子,眉眼含笑,唇角微弯,引得无数痴男怨女飞蛾扑火一般,纵使被烧成一把灰也无怨无悔。
可他唯独对西门吹雪……可以说是敬而远之。
只是外界并不知道罢了,他们更加在乎的是,韩世子最近去了哪里,又惹了谁家的花儿心碎。
但作为韩玄衣和西门吹雪共同的朋友,陆小凤却是知道的,有西门吹雪的地方,韩玄衣会有意识的避开。
陆小凤的好奇心如同一只张着爪子却又不会伤到人的小猫,一下又一下的挠着他的心脏,让他心痒难耐,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的两个朋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可惜除了两个当事人,似乎没有谁知道。
陆小凤问过韩玄衣,除了被对方戏弄一番,什么收获都没有;而西门吹雪……陆小凤目前并不想被追杀。所以他只能自己猜测了。
韩玄衣微一点头,脚下也不停顿,转眼间便已走出了这座茶楼。
直到这时,那些茶楼上的客人们才又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那是韩……”
“韩世子?!”
“那就是秦王世子?果然凤表龙姿,一派风流!”
“可不是吗?”其中一黑脸大汉啧了一声,“长成这样,别说一般人家的闺女,就连那深宫大院之中的太后也……”
“慎言!”那汉子对面坐着的生嘘了一声,这皇家之事,岂是可以随便议论的?尤其是关系到了那一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是连累到了他们……
那汉子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赶紧闭上了嘴巴,同时小心翼翼的向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口中却不敢再无遮拦。
秦王世子性子大气豪爽,为人也风流不羁,并不在意这些传言绯闻,即便亲耳听闻也一笑置之。
即便是达官贵人们,偶尔编排几出,也无伤大雅。
唯有宫里那位太后,却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若是被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听了去,传到那位的耳朵里,他们这些人统统都得死!
***
夜色如墨,月华似水。
微风习习,湖水粼粼。
一艘小船在湖中心飘荡,船上的僧人轻抚着琴,悠扬悦耳。
僧人面若好女,神态平静安宁。
他在等一个人。
白衣公子自桥上缓步而来。
韩玄衣,名为玄衣,却好穿白衣。
那由名贵华美的丝线织就的白衣锦袍,在月色的映照下,嵌在其中的银丝如同星光般若隐若现,乍一看之下,真真是仙人临凡!
白衣公子手上拿着两枝桃花,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摆动,徒留下一点香气飘散在夜晚的微风中。
“韩世子。”小船上的僧人微微而笑,停下了抚琴的动作,余留的琴音在宽广的湖面上渐渐消散,只有弹琴的僧人与那听琴的公子方还记得它的美妙。
“无花。”韩玄衣轻轻呢喃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真是个好法号……”
他将一支桃花枝抛入水面,随即凌空而渡,仿若话本中的仙人一般,自桥上而下,踏在桃枝之上,稳稳的立于湖面,鞋底微染湿意,鞋面袍摆却一丝水迹也无,足可见其轻功之精妙、内力之深厚。
桃枝无风自动,犹如被什么东西推动一般,载着白衣公子,向着湖心小船快速飘去,转眼间便已到了小船前。
韩玄衣又一点脚下桃花枝,身形翩然而起,舍了孤零零飘在水上的桃花枝,转瞬间人便已落在了小船上。
他手上拿着剩下的那支桃花枝,将它放在了僧人面前的古琴上,顺手轻弹那粉嫩的花朵,便有淡淡的桃花香逸散开来。
韩玄衣看向面若好女的僧人,赞叹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果然,好法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