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一旁的李嬷嬷突然伸手,结结实实给了她两巴掌:“贱婢!你是在质疑小姐?小姐还能骗你不成?”
春夏的脸立刻肿了,嘴角渗出鲜血。
她冷静地眨了眨眼,屈膝跪在了地上,不卑不亢说道:“小姐,奴婢不敢。”
但即便口中求饶,她还是没有动手脱衣,只将头叩在地上:“奴婢知道娘她犯了大错,也知道小姐心胸宽阔,不会骗我,只是奴婢虽为尘埃,却也有感情,总是惦记着娘,一日不见她,我这心就一日放不下,干活时也不放心,说话也有些急躁,望小姐宽恕。”
听着她看似软弱认错,实则饱含威胁的话,秦安玉心中恼怒。
贱婢!
若不是她早已失了身,怎会需要一个丫鬟来替她?
心里全是火,秦安玉此刻却不敢闹开,她冷笑一声,掏出一个香囊砸向春夏,语含嫌弃:“银子和卖身契。明日一早,你就能看到你娘。”
香囊迎面砸到太阳穴,痛的春夏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她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多谢小姐。”忍过剧痛,春夏小心收香囊收好,把身上衣裳脱下交给秦安玉,换好丫鬟衣裳,她再扣首,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她退出房间,却听秦安玉的声音再响起:“让你走了吗?”
……
五分钟后。
秦安玉身穿撕碎的衣裳,小心翼翼走到榻边,见顾云琛还闭眼安睡,才松了一口气。
顾云琛性格强势,若要被他发觉异样,即便外祖母保她,他恐怕也会将她这个寄人篱下的表妹扫地出门。
心中害怕,秦安玉提心吊胆一整晚。
直到清晨,外面下人们活动起来,她才装作被吵醒,睁开了眼。
“啊,表哥……”
没料到刚睁眼,便撞上男人犀利冰冷的黑眸,她整个人忍不住颤了一下,心虚地装腔作势:“表哥,我们……昨晚……我衣服脏了,来客房换衣服,意外撞到表哥……是玉儿不对,玉儿不会纠缠你的,待会儿玉儿便去求外祖母,让她送我去静心庵。”
边说,泪水边梨花带雨的落下。
她哭得可怜,一旁的顾云琛却面不改色,只凌厉又冷漠地看着她。
昨夜宴会,他被下药着了道,向来对女人不屑一顾的他,进了个客房自我隔离,准备强忍过去,一觉醒来,身边却躺着秦安玉。
昨晚的女人,是她?
秦安玉小心地瞅着顾云琛的面色,见他神色愈发冷淡,忽然想起先前那些试图爬顾云琛床的女人的下场。
秦安玉害怕了,再不敢多说,爬下床,捡起她带来的所有东西,便想离开。
却在打开门,离开的前一瞬,听见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站住。”
顾云琛起身,行至秦安玉身前,盯着她身上那被撕碎的衣裳看一眼。
随即,他伸手,将被她握在手里的红色面纱抽出。
盯着那一抹红色,顾云琛恍惚间回想起昨夜女人像是幼猫一样,在他怀中哭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