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答应的胎儿,恐身形有异。”
白蕊姬着急问道:“叶太医的意思是,我的孩儿天生残疾吗?”
“恐怕是雌雄同体。”叶桂不敢看白蕊姬的反应。
“雌雄同体”白蕊姬气血上涌,直接晕倒在俗云怀里。
金玉妍快速把白蕊姬安置在寝殿中,并命令贞淑封口殿内的宫人,不许他们说出去。派丽心去请皇后,自己与俗云一起照顾白蕊姬。
即使强悍如金玉妍贞淑,也被叶太医的话吓到了。雌雄同体,还是人吗?
白蕊姬深陷噩梦之中,梦里她身心俱疲的产下一个拥有两种性征的孩子。皇上当着她的面,大骂这是妖邪,亲自下令王钦捂死了她的孩儿,送出宫外烧掉了。
“不,不,把我的孩儿还给我。”白蕊姬梦中呓语,贞淑怎么掐她人中都醒不过来。
养心殿中的弘历,也被叶天士禀报的消息吓到了,当即摆驾永和宫。
一路上,弘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生下这个孩子送出宫偷偷养,若被人知晓,皇家出了怪异的孩子,恐天下大乱。直接打掉这个,月份太大,恐怕玫答应也活不下来。生下来掐死偷偷埋了,可是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先帝一生都活在杀亲子的阴影中。
弘历一路百转千回,举棋不定。
最后,圣驾停在永和宫门口的一刻,弘历决定催下来处理掉。自己做为帝王,不能让这种妖异之子,对大清的江山产生负面的影响。
弘历走到殿中,非常满意金玉妍封锁住消息。此时的玫答应已经清醒,又悲又惊中发动了。
甄嬛走到永和宫外,只见侍卫太监只远远围住永和宫,并不上前去,王钦李玉都在宫外站着。甄嬛留下宫人,只自己走进永和宫。
甄嬛走入殿中,就见白蕊姬抱着孩子,跪在远处,不停给弘历磕头。“臣妾求皇上了,他是我们的孩儿啊。”
金玉妍则跪在皇上脚边,抱着他的腿,苦苦哭求。皇上顾及她的肚子,不敢有大动作,一时倒被困住了手脚。
甄嬛也不知为何是这般阵仗,丽心只说不好在路上禀报,只一味催促抬仪驾的太监快一些。
“皇后,玫答应的孩子是男女双体。”
“娘娘,你快求求皇上啊。”
“娘娘,救救嫔妾的孩儿吧。”
三人见到甄嬛,异口同声说道。
甄嬛并不十分恐慌,前世玫答应就产下了异形胎儿,只是自己以为是朱砂中毒的症状。
“佛本无相,臣妾恭喜皇上,喜获祥瑞之子。”甄嬛心里还是想保住这个孩子,搜肠刮肚的寻找理由。
弘历此刻也冷静下来,“朕知道你们都舍不得这个孩子,朕又何尝忍心诛杀亲子。只是他不容于世,如此也只是长痛不如短痛。”
殿中一时针落可闻。叶天士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经历一番思想斗争,他想试试。失败了或许会被皇上迁怒,成功了就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医者仁心,自己走上这条道路,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学门吃饭的手艺,是真的想治病救人。
“皇上,微臣有一法,可以试试,或许可以救公主。”叶天士的声音如天籁一般,重重砸在白蕊姬心上。
“玫答应在孕中,许是被下了转胎丸,才会使公主长出多余器官。公主一切都似寻常女婴,微臣愿意为公主割去多余组织。”叶天士努力遣词造句,尽量说得隐晦。
“转胎丸是何物?”
“民间的一种偏方,许多人求生男胎,便用此药改变母体肾气属性,使女胎长出男子特征。微臣也是在民间游历多年,才偶然听说此方,因此宫中太医并不知世间存在此等腌臢手段,也便诊断不出。”
“甚好,甚好,叶爱卿速速为公主医治。事成后,朕必重重有赏。”
“回禀皇上,此法是唯一方法。只是公主太小,存在很大的危险性。”
“爱卿只管放手一搏。”
“臣遵命。”
白蕊姬盯着产房的方向,一眼不错,仿佛一眨眼,她就要回到梦中那种无助的场景。
甄嬛和金玉妍,一人坐她一边,甄嬛让金玉妍先回宫休息,她也不愿。
“娘娘,嫔妾的女儿好乖呀,她怕我吃苦,自己努力的向外,嫔妾真的一点都不痛,她就出来了。哪怕她出来以后,也许不久于世,她还是选择不让我痛苦。我愿意用我的寿命,换她平安。”白蕊姬流着泪说道。
甄嬛捂住她的嘴,不许她瞎说,“会没事的,叶太医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可爱的小公主。”
弘历也沉默地坐在一边,手中快速拨动的串珠,显示着他的焦急。
那一日,后宫人心惶惶,众人不被允许靠近永和宫,打听来的消息只说玫答应难产。
看着止血、补气血的药品端进永和宫,贵妃等人都以为是玫答应血崩了。有人焦急地等着消息,有人自发结伴去法华殿祈福。
折腾了一日一夜,直到天边露了鱼肚白,永和宫终于传出了消息,玫答应生育四公主,母女平安。
皇上怜惜玫答应,生的艰辛,破例晋封为贵人,许她住进永和宫正殿,亲自抚养四公主。
四公主,得皇上亲自取名“璟爱”。敬时爱日,四公主得来不易,盼她爱惜时光,珍惜生命,莫蹉跎了岁月。玫答应则说,这个“爱”是自己全部心血与时光的喜爱。
当日为玫答应诊治的太医叶桂,破格提拔为太医院副使。当日永和宫的接生姥姥得十倍的赏赐。一时间,四公主得皇上喜爱的事迹,传遍了宫中内外。
延禧宫娴贵人:“公主,怎么会是个公主呢?”
众人在得到白蕊姬已经无碍的消息后,结伴来永和宫看望她。见玫贵人气色尚可后,也都放了心。
只是这四公主,早产生下的,虚弱得像个小猫儿,奶嬷嬷说公主怕冷,包的严严实实,也不敢让众人抱。
弘历去看了玫贵人和四公主后,来到长春宫。甄嬛正在教导璟瑟读“水惟善下能成海,山不矜高自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