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上官洪亮闻言,脸色剧变,一把扯住如相的衣服,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八度,“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相声色惶恐,有些怯怯地看着上官洪亮,低声道:“我也是听爹爹说的……好像是伯伯欺骗知府大人,说自己捉住了朝廷钦犯。可是后来官府到家里去搜查,却并没有找到那钦犯,于是就把伯伯和爹爹都扣押起来了,说是要等候处理……”
“你伯伯和你伯母,怎么会糊涂到这种地步?”上官洪亮心中的愤怒与懊悔如潮水般翻涌,他感到无法承受这份重压,猛地蹲下身子,双手抱头,不住地捶打着自己的头颅,仿佛这样能稍微缓解内心的痛苦。
上官洪亮责怪自己太过麻痹大意,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就将蓝小姐他们三人托付给愚昧无知的父母照看呢?他深深地感到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他回想起自己擅自离开家里的那一刻,心中的悔意更加浓重。如果当时他能多留一些心眼,多一些警惕,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无法挽回,只能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洪亮哥哥," 如相用着稚嫩却坚定的声音说,"爹爹特别交代,让我在这里等待你的归来。他告诉我,你千万不要再回家去了。因为现在的家中已经充满了危险,官府还在派人严密监视着我们家的一举一动。他们声称,还要将你带去府衙,接受审讯。"
上官洪亮听完如相的话,心中一阵激荡。他轻轻地抚摸着如相的头,感受着侄儿柔软的发丝。他突然发现,这个曾经在他庇护下嬉戏玩耍的堂弟,已经不知不觉间长大了许多。他的眼神中,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天真和好奇,而是多了一份坚定和勇气。
洪亮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感到既欣慰又心疼。欣慰的是,如相能够在如此艰难的时刻,勇敢地承担起传递消息的责任;心疼的是,孩子本应该在无忧无虑的年纪里快乐成长,却要被卷入这些成年人的危险之中。
想到这里,洪亮的眼眶不禁湿润了。他仰起头,试图将那股即将涌出的泪水逼回去,但最终还是失败了。一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了如相的发间,也落在了他自己的心中。这是无奈的泪水,也是坚韧的泪水。
“哥哥,我还听到了一些消息,事关朝阳镇昨天发生的一桩事。有个名叫‘蚤蛊’的家伙,带领官府的人去了后山一个隐蔽的山洞,目的是去抓捕蓝府的逃犯。结果怎样呢?那逃犯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官府的人无功而返,空手而回。可更令人震惊的是,‘蚤蛊’的老婆竟然在抓捕过程中被官府的人误杀了。现在,连‘蚤蛊’自己也被知府大人给羁押在牢里了,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上官洪亮听闻此事,不由得眉头紧锁,露出了深深的疑惑之色。他重复道:“后山的山洞?我为何从未听说过这后山里还有个山洞呢?”他对朝阳镇的地形了如指掌,但关于这个山洞的事情,却一无所知。
上官相如见上官洪亮如此疑惑,便解释道:“是的,哥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那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山洞,位置极为隐蔽,寻常人根本找不到。以前,只有‘蚤蛊’和他老婆两个人知道那个山洞的存在。他们可能是想利用这个秘密的藏身之处来隐藏逃犯,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上官洪亮在听完那番话后,心中涌起的激动与决心如同狂风骤雨般难以抑制。他立刻与堂弟匆匆告别,仿佛一刻也不能等待,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即将展开的寻人之旅。他奔跑起来,每一步都仿佛跨出了心中的坚定与执着,沿着那条充满冗杂的新径一路狂奔,全然不顾周围的荆棘与坎坷。
穿过一片片茂密的茅草丛林,他感受到风在耳边呼啸,仿佛也在为他加油鼓劲。他不断地穿梭在树林之间,犹如一只矫健的豹子,追寻着那心中的目标。
终于,在经过了一段漫长而艰辛的跋涉后,他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大石头后面,发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钻进的岩洞。洞口黑黝黝的,仿佛吞噬着一切光明,但上官洪亮却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洞里昏暗而潮湿,但隐约间,他看到了一堆新的篝火堆。火光在黑暗中跳跃,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上官洪亮心中一动,他知道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蓝小姐,你在哪?”他仰天长唤,声音在山洞中回荡,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隔阂。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坚定与勇气。
他决定,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他都要坚持下去。反正自己也是有家不能回了,那么,就去寻找心中的那个人吧。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要将她找到,哪怕是要踏遍千山万水,他也在所不惜。
……
再来说说那个夜晚,蓝瑶瑶与她的弟弟,在无尽的黑暗中乘着一叶轻盈却显得有些脆弱的竹筏,漂浮在宽阔的河面上。四周漆黑一片,星星和月亮都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他们无法辨别东南西北,只知道身处一个宽广而空旷的世界,四周空荡无人,仿佛正在通往阴曹地府的幽深道路上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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