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丼已经气得五官挪位,仍想极力阻止,狠声道:
“不能去!那是火坑!”
黄百会急眼道:
“赵仁琦跟你有仇啊?你怎么老说人坏话?表哥你再不说,我去问别人了!”
王丼见拗不过黄百会,只好说:
“那个赵仁琦不在家,刚才你看见我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们俩就在门口说话。”
“那他去哪儿了?你快告诉我?能不能一下说完?”黄百会焦急道。
“赵仁琦每年照日镇大会,一定做两件事:一是到现在大会唱戏的高台下面焚香、祷告、祈福,那里很多人都跟他一样;二是在大会摆棋摊儿蒙钱。镇上的人都知道。”王丼故意多说话拖延时间。
“那我怎么找他?我还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儿呢?刚才没注意——印象不深。”黄百会好像明白了些。
“你可以先到戏台去找;没有的话,再去他的棋摊儿找——照日镇大会,就他一个棋摊儿。他很好认,长了一个鬼剃头,一副破落户没出息的样子。”王丼忘不了随时打击赵仁琦,以泄他那心头的无名怒火。
“谢谢表哥!我知道怎么找他了!”经王丼这么一提醒,结合刚才的印象,黄百会的脑子里立马有了赵仁琦的大致轮廓。
王丼的话音还没落地,黄百会已经走出去几步了,边走边说边把一只手往后做再见状胡乱摆了摆,很快就出了院子,奔集会上去了。
“当年不嫁我这质彬彬的官二代表哥亲上加亲,现在成老姑娘了还偏去自荐枕席找那乞儿般的流氓鬼剃头、破落户!
“那赵仁琦整个儿就是一屌丝男——这妮子不知道哪根筋在抽风!中医!中医!他赵乞儿会什么中医?你妮子可是那堂堂东山省中医学院的高材生!”
“中医有什么好?土儿吧唧的,到哪儿就是那三根手指头,一张烂嘴巴,挣钱不多,忽悠人的本事倒不少!哼!”
王丼无奈地打了个咳声,在嘴里小声嘟囔着,又是一番言语上的泄愤后,回办公室去了。
黄百会打小在王丼家长大,王丼比她大五岁,她是在王丼的呵护下长大的。
小的时候还没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步入小青年时代,黄百会这个从小就是美人胚子的女孩越发出落得人见人爱;
王丼早已是青春期的血气方刚男子,对黄百会的呵护比小时候多了许多说不清的男女之情。
只是那王丼,越长越没出息,贪财好色之性慢慢表现出来,尤其对黄百会的垂诞,已近乎疯狂;青春敏感期的黄百会,自然也觉察到了王丼的变化,内心很不安,也很矛盾。
终于,黄百会在十七岁的时候,顺利考入东山省中医学院,毕业后回到了家乡,一心要找一个中医才俊做丈夫,在中医事业上创造奇迹,与王丼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来往了。
自古道: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这种亲上加亲的错误传统观念,不知衍生出多少亲戚间少男少女的是非恩怨;即使在化昌明的今天,亲上加亲的闹剧依然有上演。
幸运的是,黄百会早早地离开,和王丼没有闹出什么是非恩怨。
黄百会对从小对自己呵护有加的表哥王丼常怀感恩、敬重之情;王丼也对这个可爱的表妹常怀惦念、相思之苦,只是不敢也从未越雷池一步。
没想到,黄百会的愿望一直得不到实现,现在已是三十六岁的大龄剩女了,婚姻问题仍没有着落;但黄百会不改初心,对寻找中医才俊,继续学习研究中医之事从没放弃。
功夫不负有心人!
黄百会终于慢慢地把目标地锁定在了中州省的照日镇,目标人锁定在了赵氏中医的赵仁琦。
黄百会认真研究了中州省照日镇的中医情况,尤其了解了赵仁琦家的事情,好奇心大起——
她不认为五百年前的那个药是神仙赐的,应该是神医济世救人给的药;她觉得赵仁琦和他的家世,就是一个传奇,绝不是人们传说的赵仁琦如何如何不堪,其中必有隐情不为外人知。
想不到的是,黄百会的舅舅、舅妈就是王丼的父母,包括王丼本人,他们都反对她找什么赵仁琦;至于五百年前的那件事,早已无从考证,不必太在意。
黄百会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也不是个随便听信于人的人,她苦苦追寻了这么多年的梦想,不能随便放弃,她一定要去实现——
是真是假,只有自己去验证了才知道!
于是,黄百会就悄无声息地直接来到了中州省的照日镇,让王丼吃了一惊——也胡乱美想了一通,还胡乱气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