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明!陆子明!你说话啊!你把话说清楚!‘夜枭’到底是谁?!”何笙声嘶力竭地吼着,却只换来陆子明微弱的呼吸声,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何笙,他快不行了,我们必须尽快送他去医院!”苏雅馨焦急地说道,她知道,如果再耽误下去,陆子明就真的没救了。
“可是……”何笙环顾四周,这里是荒郊野外,去哪儿找医院?
“张局!张局!”苏雅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对着密道入口大声喊道。
“苏雅馨,你在哪儿?”
“张局,我们在这里!快来救我们!”苏雅馨欣喜若狂,她知道,他们有救了!
张局带着人顺着声音,找到了何笙和苏雅馨。
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陆子明时,顿时大惊失色。
“陆子明!你怎么了?谁干的?!”
“张局,来不及解释了,快送他去医院!”何笙焦急地说道。
张局没有犹豫,立刻安排人将陆子明抬出密道,送往最近的医院。
警笛声,划破夜空,带着希望,也带着悲伤。
医院急救室的红灯,刺眼而冰冷,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生命的脆弱和无常。
何笙和苏雅馨焦急地等在手术室门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陆子明,你一定要挺住!你一定要活下来!”何笙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着,他不敢想象,如果陆子明真的就这样死了,他该如何面对老黄的在天之灵,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吱呀——”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吧?”何笙和苏雅馨同时冲到医生面前,急切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失血过多,伤势太重,我们……”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何笙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他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陆子明,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苏雅馨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绝望和悲痛将她彻底淹没。 “医生,求求你,再救救他,求求你……”
医生拍了拍苏雅馨的肩膀,安慰道:“节哀顺变,我们已经尽力了。”
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像是生命的最后的光芒,也随之消失。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何笙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一动不动。
急救室顶灯那惨白的冷光映在他脸上,更显苍白。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不及心头那翻涌的悲痛和愤怒。
老黄那爽朗的笑声,陆子明办案时的认真神情,苏雅馨递给他解剖报告时的冷静模样,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却更加清晰地提醒着他——他们,都不在了。
“夜枭”,这个名字如同梦魇般缠绕着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提醒着他,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还有未报的仇恨。
他猛地站起身,双腿却像是灌了铅般沉重,险些摔倒。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挪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任凭冷风灌进来,吹乱他的头发,也吹不散他内心的阴霾。
“啊——”
何笙对着夜空发出一声怒吼,如同困兽般,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这时,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转过头,看到张局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
“何笙,节哀顺变。”
何笙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他却浑然不觉,仿佛所有的痛感,都被内心的悲痛和愤怒所掩盖。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不能就这样倒下,老黄和陆子明,他们还需要你,这个城市,也还需要你!”张局拍了拍何笙的肩膀,语气沉重。
何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下去,他知道,张局说得对,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为老黄和陆子明报仇,要将“夜枭”绳之以法,要让那些死去的人,瞑目安息!
“张局,我没事,我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张局打断何笙的话,“但是,你要记住,你是一名警察,你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的安全,维护法律的尊严!”
“我知道,张局,我不会忘记我的职责!”何笙抬起头,看着张局,“张局,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查清楚真相,我一定会将‘夜枭’绳之以法!”
张局看着何笙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最终,他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何笙,但是,你要记住,不要冲动,不要意气用事,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
“是,张局,我明白!”
张局转身,离开了医院,他的背影,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也格外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