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就转过头去看他,也不说话。
丁鹤只好又道:“我给你是说不得的了,说了,你就一定要多想。”
许承白了他一眼,冷哼:“说得好像是我现在就不多想似的。”
丁鹤忙解释:“多想什么?我做庙祝。你点灯,我们合作得一直不错,你还要想什么?”
许承也不说别的了,只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丁鹤只好又道:“咱们不是说好的,就当不知道吗?”
许承睁开眼:“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我再当时不曾知道!”
没得办法,丁鹤也只得给他讲了点儿故事:“我生下来就是个神仙。神仙跟神仙不一样,神仙跟凡人想象中的神仙那就更不一样了。所以之前找婴儿,后来又有那些事儿,这又说是沙虫……这些都与我关系不大,唯独沙虫,我们家人人爱吃。”
听了神仙的故事,许承表示心满意足。他翻了个身,喃喃道:“好吧,我忘了你是什么来着……反正我记忆力也实在是糟糕,很多事情就是想不起来,你也拿我没有办法的。”
这等无赖的话,直接就这样说了出来,难道……对人特别好?
都修仙的各位以及是神仙的各位现如今就特别尴尬。
“说起来,大老板还怼不过许相公,老板,我们要不要换东家?”牛大头憨厚地在王守庆身边说。
王守庆一巴掌拍到牛大头的头上:“一边儿去!我干爹这动作,一系列大动作,却一转眼,就让人忘了——真是太天才了些!”
马长脸忙附和:“大老板身份高贵,这几句话就把人诓住的,也就只有大老板与老板您了!”
王守庆十分满意。
他就喜欢有人这样奉承他。
这一夜,大家该进屋的进屋,不该进屋的,就在屋外被动守夜了——老族长冻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清早,他还指望有人良心发现来照顾他呢,却见一个男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大步直奔许承房子而来。
老族长在房子院子里给那男人招手。
男的走路有点儿不太正常,扭来扭去的,老族长觉得这男人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男人,但是正不正经先不说,这男人的的确确是有点儿意思的啊!
老族长寻思着,要是这男的过来能勾搭上那庙祝,是不是他还能看着笑话啥的?
说起来,老族长实在是想法有趣得很——要是真的要说这老东西什么意思的话,他就是那种恨人有笑人无的人,更是喜欢看别人家的丑事,就算人家的事情不是丑事,可轮到他嘴里那就成了丑事的也有不少。说起来,老族长就是那种市井小民之中最让人觉得无耻无赖却又拿他没办法的人,而且,他还有化,也吃饱了有化的好处,故而他当然的就占了最大的利益。现如今若不是他被雷劈了,之不能又要去祸害谁了呢!
而他这见着一个大红衣裳的外来人,顿时就心里高兴了,以为自己又能见着什么好玩的了,
那红衣男人也果然扭着腰走了过来,对老族长笑了下,轻声问道:“老东西,你可见着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妇人?”他比划了下,“妇人大约双十年华,有这么高,那年轻人年纪小得很,大概也就十来岁的样子,这般高。”
老祖宗摇头。
红衣男哼了一声,抬脚就要进院子——
刺啦啦!
院子里也不知道有什么,那红衣男刚迈进来,就听着一声电流响声,再仔细一瞧,他就倒在了地上,那一身红衫顿时变成了一层红皮,却不知道是什么皮子,盖在他身上。
老族长是个很讲究的人。他见这人咕咚倒地,身上衣衫都变成皮子的了,也就觉得这人可能是个神魔鬼道的东西,再见到他身上穿着皮子,顿时就生了贪念!
老东西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找了块小石头打在男人身上,发觉男人还不动弹,不由得喜上眉梢,便颤巍巍地伸手,拽住了皮子的一角,小心谨慎地往后慢慢拉——
丁鹤走出屋来的时候见到的景象就是这个。
地上躺着个沙虫,被院子里的阵法所伤,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条沙虫倒是艺高人胆大的,故而他就把身上的那层皮幻化做自己的大红衣衫,而现在,许氏族长却拽着沙虫皮往后拖,像是一定要得到那层皮似的。
没有皮的沙虫不新鲜啊!
丁鹤忙过去拦住族长,道:“这就是他的皮,你这么拽下去了,他就要变成一滩肉了啊!”
虽然用手段害人也逼死过人,但是亲手杀人,许家族长是绝对不会去做的,更何况……什么皮啊肉的,听着就吓人!老族长手一抖,人也跌坐在了地上。
丁鹤这才高兴了,拿着罐子,伸手把那瘫倒在地的沙虫团吧团吧丢进了大罐子里——罐子贼大,装个成年人不成问题,装这个沙虫也不成问题。
老族长羡慕道:“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年,这些货啊,我一个人都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