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宝压根不想搭理这老货,房契地契上标明了叔叔房子位置,自己径直找过去就行。
结果阎埠贵转着身子浇花,余光瞥见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弯腰眯缝着小眼看清来人后便是一愣,赶忙拎着小铁壶颠颠的朝王大宝而来。
“是老王侄子回来啦,你叔叔的后事都处理好了吧?”
阎埠贵垂下拎着铁壶的手臂,深深叹息一声,“昨天回来我跟你三大妈聊了会你叔,我俩哭的泣不成声,本来今个周末,我想去送老王最后一程的。”
“可又怕到了那哭成泪人给大伙添堵,就一直窝在家里边,心烦意乱就出来浇浇花。”
话音落地,阎埠贵使劲眨着小眼睛,还伸手在眼角抹了一下。
王大宝打眼一看,好家伙,阎老西这是把自个都感动哭了?
你跟我在这闹着玩呢?
王大宝冷淡地点了点头,旋即继续往大院里走。
阎埠贵直接自动忽略了王大宝脸上爱搭不理的表情,转身将洒水壶放在窗台上,快走两步追了上来,“估计你还不清楚哪套是你叔叔的房子吧,走,我带你过去。”
“不用。”王大宝的脚步就没停下。
阎埠贵身子一挺,推了推眼睛,“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见外,再说了,我是这个院的三大爷,理应对你这个新来的住户有所照顾,跟我就别客气了。”
王大宝皱眉,这阎埠贵是不是属“贱”的。
你越是对他爱搭不理,他越是热情的不得了,上赶着往你身上凑。
有病!
唉,不对劲,事出反常,这老东西怕不是算计上自己了吧?
王大宝正想琢磨着,二人便来到了后院。
“这边住的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叫许大茂,人长得不咋地,心眼不坏,以后接触你就知道了。”
阎埠贵压低声音道,“对面东厢房住的是咱们大院的二大爷,叫刘海忠,他这个人我就不好做评价了,反正架子不小,喜欢拿捏人。”
王大宝点头,你这叫不评价?
阎埠贵继续给王大宝讲解着,伸手指向聋老太太的房子,“这两间是院里的一个老太太在住,之前是三间,卖给你叔叔一间。
“老太太是五保户,听说那年头给咱们的子弟兵送过不少草鞋。”
王大宝嘬牙,“给子弟兵送过草鞋?在哪送的?谁看见了?”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都这么说。”阎埠贵一副皱眉思索的模样,“老太太裹着小脚也走不远,那应该就是在四九城送的吧?!”
“扯淡!”
王大宝嗤笑,“当年四九城和平解放,她把草鞋送去哪了?”
“我就是人民子弟兵,我们的方针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连针线都不拿,会要她的草鞋?”
“再说了,哪个子弟兵不会编草鞋,需要别人送?!”
阎埠贵被王大宝一连串问题炮弹打懵了,仔细一想,卧槽,人家王震侄子说的对啊,大院里光传老太太的事迹了,可没见有人说过细节啊!
没细节,那不就是瞎编嘛!
阎埠贵诧异地看了一眼王大宝,这小伙子脑子可比傻柱强多了,估计以后不好被自己算计啊!
“干什么呐?”
阎埠贵正愣神间,被王大宝一嗓子吓了个激灵,顺着王大宝的视线望去,就见在许大茂家房子后身的小天井处窜出来一个孩子。
“棒梗?”
阎埠贵看清擦着墙角想要开溜的孩子,正是中院老贾家的贾梗,“不用说,这小崽子肯定是想偷东西来着。”
经过阎埠贵的提醒,王大宝再看向顶着锅盖头的孩子时,立刻有了印象,原来是四合院出手必被抓的盗圣小子。
阎埠贵没说错,棒梗还真是来偷东西的。
昨晚上他就听大院里人在讨论王震去世的事。
不过晚上他害怕没敢来,这时候太阳大,他才壮着胆子过来,反正人死了,偷了也是白偷。
结果撬了半天窗户没撬开,正着急呢,就听到有人过来,这才不得已藏了起来。
见二人发现了自己,棒梗立刻知道不妙,撒腿就跑。
这煞笔孩子明显就是来抄自己家的,王大宝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轻松的跑了,横跨两步一脚将棒梗绊倒。
“噗!”
棒梗跑的贼快,被王大宝这么一绊,小身子立马飞了出去,直接就啃到了地面上。
怔愣片刻,趴在地上的棒梗在脸上一摸,手上全是血,紧接着感觉嘴里有东西,吐出来发现是颗大门牙。
哇的一声,棒梗哭的撕心裂肺!
王大宝嘴角一扯,拍了拍目瞪口呆的阎埠贵,
“阎师傅,这院里的小孩子跑起来都不看路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