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
桥下的水真的来了。涛涛的一幅,直扑到他面前。
他怔了怔,那是水么?澄澈,清白,泛着波光。
不是,是女人的裙子。
女人如月,目光脉脉,惊喜如水,泻在他身上。
“你来了。”她说。
杜宇有些晕。他来了?这女人认识他?他都不认识自己。
他抬头看女人,面容清晰姣好,但微笑已凝固,惊喜化为失望,失望又化为厌恶。
“怎么是你!”她说。
杜宇更晕了:怎么是他?
“谁让你来的?”女人问。
杜宇怔怔望着她。
远处跑来一个男人,为女人提着一盏灯。他问女人道:“宇迟来了么?”
女人摇摇头。
那男人看到了杜宇,怒火立刻烧上了眉头:“你小子来这里做什么?你说你放了宇迟,他人在哪里?”
杜宇答不出来。宇迟?宇迟是谁?
宇迟?
陌生男人的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你这卑鄙小人!”
杜宇的耳朵嚣叫,眼前漆黑。
“宇迟是乱党。”黑暗里冷冷的声音。
“宇迟是乱党……”他喃喃。
“可是你答应我,你会放了他!”女人的声音。
“宇迟是乱党……”
“你……卑鄙……”
“宇迟是乱党……”
“无耻……”女人愤怒得颤抖,颤抖到想伸手打他,却没有半分力气,“我恨你!”她用力地转身,几乎摔倒。
杜宇忽然就有一种想扶她的冲动,但是陪她来的那个男人抢先了一步,一脚把杜宇踹开,同时扶住了女人。
杜宇感到身体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朱……朱砂……”他无意识地喃喃唤出了这个名字。
女人已经被扶着走远了。
“宇迟是乱党……”他又梦呓般喃喃,“那么朱砂……朱砂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