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一怔,一时间却没有明白过来,不过看这样子刘岩还真打算放自己走,心中有些惊疑不定,吧刘岩的东西还给他,自己拿了他的东西吗,刘辟有些迷糊,但是看着刘岩脸上古怪的笑意,刘辟登时脸色大变,明白了这东西是什么,不但没有半点喜悦,却是又悲愤又苦涩的道:“刘岩,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我就痛快的杀了,我也感激你,但是你这样侮辱我,我——我——”
“得了吧,你瞧你这摸样,典型的一个强盗,还好汉呢,我什么时候侮辱你了,我问问你,这条裤子是不是我的,是不是我借给你的,既然你要走了,咱们相遇还不一定要到什么时候呢对吧,所以呀你把东西还给我难道我说错了,再说了,你凭什么恨我,你的裤子也不是我给你脱得,而是你自己的兵给你扯烂的,为什么扯烂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我要回自己的东西这是天经地义。”刘岩脸色一沉,盯着刘辟可没有好脸色。
刘辟只感觉气血一阵上涌,要是自己赤身裸体的这么回去,那还不如死了痛快呢,不由得悲愤的呼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可惜刘岩并不体谅他的苦衷,眼见他这样,刘岩挑了挑眼眉,干笑了几声:“刘辟,你真不想活了,那好,我也成全你,不过话还是说回来了,既然你都要死了,还是把我的裤子还给我吧,不然你死了也是糟蹋了,这一针一线的来的也不容易是不是——”
听着刘岩的废话,刘辟心中一阵绝望,合着不管是让自己走,还是自己选择死,刘岩都要将裤子要回去,本来这裤子是刘岩的,应该是还给他,但是大丈夫死则死矣,刘辟英雄半生,却不想临死了还被人笑话,光着屁股赴死,刘辟也没有那么大的决心,刘岩
这是要逼着自己投降他呀,但是让刘辟郁闷的是,难道就一条裤子自己就要投降刘岩,自己也太不值钱了吧,就算是要劝降,那也要像别人那样,许以高官厚禄,或者钱财万贯才是那么回事,想着想着,刘辟中憋屈的厉害,只感觉气血上涌,然后就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一晕挡百灾。
可惜刘辟能够晕多久,等刘辟缓缓地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看到了刘岩那张讨厌的脸,刘辟真想狠狠地一拳砸在这张脸上,那种笑实在是太阴险了,可惜刘岩不知道自己在刘辟心中已经成为这么形象,犹自饶有兴趣的看着刘辟:“喂,刘辟,你怎么样了?”
刘辟喘了口气,挣扎了一下,可惜被困的像个粽子,刘辟也是无可奈何,虽然啸聚山林获得很痛快,但是刘辟却不想成为天下的笑柄,怔怔的胡思乱想了半天,终于泄了气:“如果我降了你,你能给我什么,是高官厚禄,还是——”
没等刘辟说完,刘岩就打断了刘辟的话:“我现在自己都什么也没有,能给你什么,我什么也许不了你,高官厚禄没有,最多就是一个屯将,钱财万贯也没有,一个月四百钱的军饷,当然现在能给你的就是这条裤子,你愿不愿意。”
刘辟一呆,怔怔的看着刘岩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变了变去,最终咬了咬牙:“那好,我认了,屯将就屯将,我愿意追随将军。”
说完这句话,刘辟也就泄了气,不过相对刘辟的无奈,刘岩可就笑的脸上开了花,还嘿嘿的奸笑道:“呐,我可没有逼你,是你自己愿意留下来帮我的,丑话说到前头,到时候我要是混得不好,你可别埋怨我骗了你。”
就这样,堂堂黄巾义军的将领刘辟,当年也曾经叱姹风云的他,没有在官
军拼死的围剿下投降,也没有因为高官厚禄背叛,却很憋屈的为了一条裤子就把自己给卖了,而且换来的只是一个屯将,月俸也只有四百钱,这也只够买上几升栗米的,最多也就够一家四口人勉强的活着,让刘辟回忆起以前那些妄图收编他们的官军将领,那都是封了将军,哪一个不是月俸几千钱。
刘岩很爽快的给刘辟松了绑,然后领着刘辟去了中军大帐,这一路上刘辟无精打采,只是不停地摸着这条裤子,自己就被一条裤子给换过来了,让刘辟情何以堪呐,快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刘辟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压低声音道:“将军,刘辟求你一件事,对于我的事情还请将军口下留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刘辟愿意为将军效死。”
等进了大帐之后,陈宫也在,典韦也在,还有那两名屯将高升和孟海都在,见到刘辟跟着刘岩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一时间都很惊异,陈宫一抱拳:“恭喜主公又的一员大将,却不知主公是如何说服刘辟将军的?”
一说起这个问题,刘辟脸上就抽动不已,一颗心紧张的看着刘岩,却只见刘岩笑呵呵的对着陈宫眨了眨眼睛,陈宫便立刻明白并不方便说,只怕刘岩施了什么手段,当下也不再问,只是招呼近卫端上酒菜来,叫上典韦高升孟海,一起为刘辟接风洗尘。
不过多久,忽然有兵卒来报,黄巾贼有人来要见刘岩,刘岩与陈宫对望一眼,未及说话,刘辟已经站了起来沉声道:“将军,我估摸着可能是我的手下来了,不如让我出去看看。”
刘岩盯着刘辟看,略一沉吟,轻轻点了点头:“那你就去吧。”
刘辟告了声罪,便自行出去了,只待刘辟出去之后,那高升孟海有些
担忧的道:“将军,你这样方刘辟出去,他不会带着黄巾贼就此一走了之吧。”
“哈哈哈——”刘岩一阵放声大笑,与陈宫对视一眼:“这有何不可,若不是真心跟着我,就算是勉强绑住,不早晚也要出事吗,还不如让他就这样离开呢,况且我觉得他不会就此离去,不信你们过一会就知道了,刘辟一定会回来的。”
“刘辟要是敢背叛主公,我典韦便将他的狗头扭下来。”典韦喝了口酒,冷哼了一声,根本不讲刘辟看在眼中,心中对刘岩想要收服刘辟很不以为然。
果然过了没多久,刘辟便领着几名黄巾众走了进来,那几名黄巾众还褪不下见到刘辟的兴奋,刘辟朝刘岩一指:“这就是刘岩将军,我刘辟今后就跟着将军去了,还不见过将军。”
“见过将军——”几名黄巾众一起抱拳行礼,一脸的恭谨。
刘岩点了点头,便让几人起身,眼光自几人身上扫过:“刘辟,不知道你这几位兄弟来此有何贵干呀?”
“回将军的话,我这几位兄弟是来感谢将军将那些伤兵放回去的,另外是想来看看能不能将我也接回去——”刘辟说到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坐下说话吧,正好有酒有菜,不如一起吃点。”刘岩好像没有听到刘辟的话,招呼几名黄巾众坐下,只是此时此刻,这些人怎么敢坐下呢。
刘辟看了刘岩一眼,心中松了口气,脸色一正沉声道:“将军放心,我刘辟言出必践,已经答应了将军,就不会再反悔,只是刘辟有一事求将军,我这些老弟兄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兄弟,刘辟想请将军也能收留他们,让他们也为将军效力。”
话音落下,刘辟有些紧张的看着刘岩,生怕刘岩说出一个不字,果然,眼看着刘岩的脸
色沉了下来,皱着眉头望着刘辟半晌没有说话,只看得刘辟心中忑忐不安,最后刘岩嗯了一声:“我先见见你这帮弟兄再说吧,有些事情我还要和陈宫商量一下。”
看得出刘辟有些失望,草草吃罢了饭,在刘辟的引领下,刘岩领着典韦和近卫便赶往刘辟的老巢,其实也不过十几里路,这些黄巾众居无定所,在一处山坳里搭了一些草棚居住,当刘岩赶到的时候,看到刘辟手下,却是一脸的苦涩。
见到刘辟回来,黄巾众一时间兴奋异常,俱都围拢过来,差不多有五六百人之多,但是男女老幼都有,上到五六十岁的老人,下到还在吃奶的孩子,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一脸的菜色,山里面的生活很苦,这些人真正能战者只有不足二百之数。
看到这些人,刘岩心中忍不住就是一声叹息,说真的刘岩很心酸,这些本就是一下活不下去的百姓纠结起来的,为了活下去,这些人才揭竿而起,刘岩心中很同情这些人的,但是,看到这些人,刘岩又是一阵无奈,自己能带上这些人吗,这一路过去并州千里迢迢,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带着这些人一起,不要说照顾这些人了,一旦发生战事,这些人很可能就会成为陪葬,而且带着这些人,对士气也是很大的打击,一旦发生战事,这些人要是乱起来的话,到时候只怕就会兵败如山倒,怎么办?
刘辟一直注意着刘岩的脸色,看得出刘岩很同情他的这些人,但是看着刘岩变幻不定的脸色,刘辟心中又有些担心,看着刘岩越来越多的懊丧,刘辟一颗心就直往下沉,猛地咬了咬牙道:“将军,我知道带上他们行军打仗都是累赘,但是他们都是跟着我从家乡一起出来的,几千人就剩下了这几百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