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是未成年啊,那你父母叫什么名字让他们过来公安局一趟。” 李队长简明扼要地在办案记录上写道,哎,做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啊,谁让他的顶头上司在旁边督促着。
“噢噢,不是,我我我,”一听到要叫家长,郁成熙着急了起来,他碰的一声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警察叔叔,我真不是故意要砸那位先生的,我向你保证真不是故意砸那位先生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周围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郁成熙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整个公安局。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郁成熙这边,他不由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垂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真不认识那位先生,纯属意外! ”
这时那位被砸的年轻先生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他笑着说:“我也不认识那孩子! ”
他笑得明明那样地英姿勃勃,但笑意却完全没有传到那双淡雅如雾的眼眸中,反而给人一种冷淡矜贵的感觉。
郁成熙看了他的长相,突然间做了一个很娘的动作,不由分手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被他拿石头砸到的那个人居然是傅砚知!
在蓉城就算你不知道市长是谁也不会不知道傅砚知,出生香门第从小就是父母口中的别人家孩子,被无数人贴了“天才少年,”“神童”,“学神”,以至后来的“精英,”“行走的荷尔蒙”等等一系列地标签的男神傅砚知。
他从小到大就是蓉城人们的骄傲,不是明星甚是明星。
举凡他参加的考试,大到中考,高考,全国竞赛,小到学校里的月考,模拟考,会考等等,毫无疑问夺得第一名的就是傅砚知。
很多年考试下来,傅砚知的名字从未从第一名的位置上跌落下来,有人甚至八卦地去申请了吉尼斯纪录。
以至于傅砚知一毕了业,凡是他坐过的椅子,用过的桌,写过的纸张等等都被学生父母粉丝们要求放进学校贩卖或者把他用过的东西以此当做护身符使用。
虽说那些小道传来的消息夸张了点,但傅砚知确实是活脱脱的“考神”,不仅是全市的中考状元还是省高考状元,甚至还是全国司法考试的榜首。
“那你明明不认识傅先生为什么要用石头砸他,你这是故意伤害罪! ”
“我,我不是要砸他的,”一听到故意伤害罪这个名词,郁成熙着急了起来,他指着顾北淮解释,“我砸错人了行不行,我要砸的是他! ”
顾北淮呆住了,不敢相信地用手指着自已:“你说你要砸的是我?”
他明明在学校里乖得很,不仅和同学们相处友好,还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怎么就想不明白居然有人要拿石头砸他。
傅砚知笑了笑。
他的目光看向了郁成熙,又看向了顾北淮,聪明的脑子一联想就马上明白了过来,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据我所知,行为人明知自已的行为会造成损害他人身体健康的结果而希望或放任这种结果的产生会让行为人形成一定的刑事责任。”
刑事责任! ! 郁成熙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
这么说,他会坐牢吗?
不行啊,他不要坐牢,坐牢了会被老爸揍死的,那以后怎么保护姐姐?
“所以……”
“所以……”
傅砚知冷淡的声音和一道清丽动听的声音同时响起,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一致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报案人主动撤销案件,那相关人员一律无罪释放。
郁成熙还未满16周岁,本身拿石头砸人这件事情是两个少年之间的恩怨情仇,只不过鉴于顾家是推动蓉城经济发展的豪门大户,李队长在顶头上司的胁迫之下不得不引起极大的重视,不然就这么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需要他亲自作证办案吗?
既然当事人说不用追究责任了,李队长也就不痛不痒地教训了郁成熙几句话就放他回家了。
这件乌龙的事情也相当于翻篇过了。
出了公安局门口,之晴和成熙走到了车辆比较多的路口打算打一辆出租车回家。
夏天的夜风是温暖的,吹拂在人的脸上痒痒的,热热的,之晴不由地用手把吹拂在脸上的发丝挽到了耳后,额角冒着细细的汗珠,掌心一片火热,这时她才感觉到市区夏日的炎热,不像四面环山的郊区,一到了晚上温度就会下降几度,加上凉爽的山风吹来自然让人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气息。
“哇塞,你看那女孩长得好美啊,”
“站在路口等人的那个女孩吗?”
“对,就是那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我突然好想买她身上穿的那条连衣裙啊。”
“我想买她的帽子……”
几个男男女女路过之晴站在的地方,纷纷发出了赞美声,甚至有几辆看起来不错的私家车主动停下来询问他们去哪?
“大叔,你都不看看你自已的年纪,学什么年轻人泡妞啊?” 郁成熙干脆把之晴拉到了背后,毫不客气地数落起前来搭讪的一位大众车主。
哎,姐姐长得太美了。
他从小就担负起护花使者的责任也见怪不怪了。
赶跑了几个前来搭讪的男男女女后,郁成熙总算舒了一口气,耳根子也清静了不少,然后他主动牵起了之晴的手,又把大半个身体倚靠在了她身上,好心情地撒娇:“姐,那些人真是太讨厌了! ”
之晴嗯了一声。
夜色朦胧之下,她清楚地看到成熙神采飞扬的五官,灵活生动的眼眸,那样地生气勃勃,一时间让她想起了上辈子的成熙,那个满身鲜血脸色苍白的弟弟,一时间就忍不住当街拥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