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丹王、灵秀二柱峰的底蕴,堆都能给你堆出来个筑基境修士。
酒足饭饱,杯盘狼藉,宾主尽欢,各自散去。
日头西落,华灯初上。
玉槐真人,丁小磊抵足而坐,手持杯盏小酌。
“再过数日,便是每年一次的‘摸骨勘脉’大考,我打算去下。”
夏日的夜晚,蝉鸣蛙声,阵阵连天。
少年音调不高,隐在这夏夜的蛙叫声中,依稀可闻。
老槐头点点头。
既然少年去意已决,他自是不再强留。
“有啥要我做的么?”
向来雷厉风行的老槐头,倒像个送儿原行的慈父,不舍之情,溢满言表。
少年摇头。
“不用,其实我早就打算去那古地瞧瞧了,我那故交也给了我几件保命的法宝,你倒是无需担心。”
丁小磊再三宽慰老槐头的心。
玉坏真人默然不语,只是低头饮酒。
入夜,灯熄,唯闻数声狼吠鸡鸣,归元峰上下寂静无比。
数日后,少年起了个大早,告别老槐头同那人形灵兽魅影,背着个巨大竹筐,施施然朝着玄阳境中段而去。
玄阳宗占地方圆数百里,其内五柱十三峰真人洞府近万,加上不计其数的散修道人,筑基境以上修士人数要有一万五六。
再加上多如繁星的灵兽,妖兽,整个玄阳修真境地,好似无数机关凶险的马蜂窝。
其中洞府有禁忌,山门有阵法,灵兽妖兽有护窝杀阵,若不知晓其中的分布排列,妄自飞行强闯,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因此,每年仲夏八月的下旬,整个玄阳宗境内的低阶炼气弟子仿若凡人的进京赶考似的,背着竹篓包袱自四面八方朝着位于中央地带的宗门圣峰络绎而去。
一路上,少年见过不少蓝衫同修,只是人家多时结伴而行,像他这般形单影只的,还真是罕见。
另外,少年这竹篓也实在太大了些许,遥遥望去,好似个竹山在移动。很容易便被人误会为受家族庇护,赶考都恨不得把全部家伙事给带上的纨绔子弟。
的确,凡间有不少商贾重富,会挖空心思将子女送入这修真界。
这些走后门,被特殊照顾的子弟往往在入得山门后,会被无比排挤。
比如说被误会了的丁小磊,偶遇的弟子无一不是向他投来无比鄙夷的目光。
少年也曾想过将那硕大的箱子扔进纳戒里,倒不是在乎路人的眼光,实在是太累赘了。
但是这时节,前往宗门的都是赶考的弟子,他若是不背着个竹篓,碰上看山护院的杂役修士,解释起来也是忒麻烦。
一路上,风餐露宿。行得是林间蹊径,睡的是兽窠河畔。
数日下来,原本干净清爽的少年便已化作副破衣烂衫、遍体污渍泥尘的破落户。
这模样,更像个饱受苦难的落魄公子哥形象。
估摸着时间,还有三日便可到那宗门圣地境内了。
少年瞧着面前一堵如刀削剑劈的断崖,四下张望了下,未发觉有人,正打算化出骷髅身躯,手脚并用的攀爬上去,突然一声清脆的唤声,吓得他险些跌落下来。
“这位道友,你也被难住了,要不我们绕行吧?”
丁小磊回头定睛细瞧,愣是没发觉有人。
正在纳闷之际,忽闻耳边一阵窸窸窣窣草响。
从杂草丛生的山脚泥土堆下爬出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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