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那实力呢?”
老槐头瞥了他眼,不急不缓地慢慢说道。
“道境界,为鼠兔;上苍界,为猪犬;九霄界为豺狼;仙庭为虎豹。”
寥寥数语,却给少年勾勒出个极为震撼的画卷。
难怪说凡人界如泥垢,凡人命似草芥,随时可以收割。
这并非是个比喻,乃是真真正正的大实话。
而他被誉为天资聪颖,玄阳宗千年难得一出的奇才,放在整个道境界,也不过是较为聪颖的存在;而放眼整个修真境,也不过只是比草芥稍胜半筹罢了。
充其量,算个臭虫。
“怕了?”
老槐头见少年面色有异,带着戏谑表情打趣道。
怪的是,少年面无局促,话音不抖,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老槐头略有些失望,却很快淡然了。
这世间有着太多的人力不可为之事,凡事谋而后定,量力而为,却也未免是种存世之道。
“莫要过于悲伤,恰若我先前所言,世上自是有许多不可为之事,看开些便好了。”
少年的举动,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但见他微微摇头,朱唇轻启。
“事在人为。”
好。
老槐头微微一愣,旋即抚掌大笑,满面红光。
“好一个事在人为,不愧是我的弟子,对得起你那堂堂七尺身躯。”
玉槐真人笑得是前俯后仰,笑的是泪花四溅,却令少年看的有些茫然无措。
“走吧。”
笑声,戛然而止。
老槐头,面色淡然,无悲无喜,无哀无怒。
一老一少,一壮一瘦,迎着余辉,走进那无边的落寞中,行向那无尽的未知里。
久违的归元峰,在寥廓苍穹,漫天星辉中,黛色如墨。
小镇酒肆,依旧是灯火通明,只是那少年乍然初见是的玄妙阵法,现如今看来却是平平无奇。
青石楼中,有个熟悉的声音自斟自饮,好似等候多时。
“来啦。”
与恬静的静好恰恰相反,那声音的主人却是位虬髯大汉。
“来了。”
老槐头点点头,拉着少年衣袖,坐在那人跟前,毫不客气地自斟了杯清酒,咂了口,面有古怪。
“借花献佛,借花献佛。”
那大汉咧嘴笑道,却并未有丝毫的羞赧。
老槐头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挑了挑眉毛。
“你终日来去无影,平日里除了盗些我的陈酿好酒,却是极少瞧见你。”
大汉笑意更甚,连城一线的粗黑眉毛,随着脸皮的浮动,却好似条挂在额头上的乌黑蚯蚓。
“常喝你酒,也得备些酒资,省的见面总觉得欠你人情。”旋即那大汉又扭头朝向少年,目中尽是惊奇“初见时,便觉得此子资质颇有古怪,不曾想,天资这般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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