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昊身边的侍卫上前呵斥道:“怎么回事!你抢她的馍了?”
他们到了之后,才知道上京留守这些日子都在接济这些流民,每人每天一个干馍一碗米汤,少是少了些,但至少有些吃的。
“老爷……老爷饶了我,我饿……吃不饱!”那汉子应该是心慌立即跪倒在地讨饶起来。
殷昊眉头微微一皱,冷声喝道:“砍了!”
他虽然可怜这些饥民,但乱世之中这种恃强凌弱,若任其发展最后必定会引起暴乱。所谓“不患寡,患不均”就是这个道理。“乱世用重典”,这时候不能有丝毫犹豫!
殷昊的话音刚落,刀光一现,一颗人头立刻落地,一腔子血生生的喷出一丈远。周围那些围观的人立刻闪了开来。
“驸马!驸马!”这时那老夫人却高声叫了起来。殷昊这时才听着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侍卫离得较近,细细一看立刻对殷昊叫了一声:“公子!是简嫫嫫!”
殷昊立刻走近了就着月光才看清,真是洛月的乳母简氏。
回到
留守府,他们下榻的营帐。梳洗了一番之后,洛月抱着简氏大哭了一场。
听着她们的哭诉,殷昊大致听明白了。同时也对洛都失陷的细节也有了了解。
他们离开洛都之后,简氏及其余人都留在公主府内。洛都戒严之后,太后命人将她们这些虽公主陪嫁的宫人都召回宫内居住。
后来她们在宫内听说大司马曹德丰通敌叛国,将那些假扮镇军的越军调进洛都,还赚开了宫门,越军已经进宫了。这消息子啊公里炸了窝,内官和宫女们乱作一团。
她是住在熙仁宫陪伴着太后的。太后宫里其他人都逃了。她本来想着自己的儿子死了,索性陪着太后一起死了算了。没想到太后告诉他皇长子洛宁和次子洛诚及小公主三个都交托给了纳延哲将军保着出宫去了。太后让她带着玉玺出宫。去原州或者来上京都行,找到公主和驸马。让她将玉玺交给公主,日后想法子找到洛宁等人。
太后没有说明的意思,殷昊猜也能猜到,就两个字——复国。
“皇上和太后呢?”
“太后和皇上必定是殉国了,我离宫的时候看着火是从熙仁宫的寝殿里烧起来的。”简嫫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玉玺递给了公主。
公主准备交给他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是你保管吧!”
“太后有何话留下?”洛月红着双眼问乳母,泪已干言尤戚。
“太后说驸马是个可托付终生之人,望公主能真心待他。太后知道您与驸马一直闹别扭,所以这次非让皇上命您和驸马一同出来。没想到却救了您一命,太后说这是天意……太后……”说话间简嫫嫫又哭了起来。
安抚了一会儿之后,殷昊命人给简嫫嫫安排住处,吩咐先给看看病,这一路忍饥挨饿担惊受怕地也该好好将养些日子。
关于今后的安排,他虽然已经和水易寒等人商定了。但洛月这边因为悲伤过度,他也没来得的及跟她提起。于是他就把
今天和水易寒商量时所说的那几条路,都说了一遍。问了问洛月的意见。
“昊郎,我觉得水先生说得有道理,不论是原州还是草原,我们现在去都并不妥当。还真是有这里才是我们眼下安身立命的所在。还有一件事,我也为你考虑过……”洛月心思聪慧,看着是女儿身,但考虑问题却并不亚于男子,随后她说的一番话才让殷昊真正的动容了,
“你兄长以后将是继承父亲基业的唯一人选,这名分早已注定,而且他身边有一群忠心之士辅佐,当然不容你威胁他的地位。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站稳脚跟,有了立足之地和一定的实力,这样才能保你今后……未来你要如何全由你定,我自当以夫命事从……洛国已然亡了,我也再不是什么公主了,我就是你殷昊的妻子,你的月牙儿!”说到这里洛月柔身扑在殷昊怀中,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轻轻哭了起来。
“月牙儿,不要哭,我发誓,今后决不负你,也再不会让你哭泣。”殷昊扶起洛月梨花带雨的脸,轻轻吻干了她的泪水。
当夜,在铁剑关的水关码头,一个人影从水中缓缓靠近。阴影之中,这个人影悄悄地溜上了码头。
此处水急浪大,如果没有一身的胆识和本领实在是没人敢在这地方登岸的。
贾演熟门熟路的上岸之后,悄然潜入了关内。
前些日子在此驻扎备战的时候,他曾经私下里来过一趟,探望在此地驻防的弟弟贾源。
这贾源原本也在虎贲军中任副将的,可有一日见内禁卫中郎将许谟的小儿子仗势欺人当街强抢民女。贾源就将那小痞子打了。谁知那许谟就血口喷人,诬告贾源无故行凶。
他是虎贲军的军官,地方官员不能管制,于是这官司就打到了大将军纳延罕那里。大将军护短,就以军法处置不痛不痒地打了几棍,这才了事。但这么一闹贾源在虎贲军中也不能呆了,于是便将他调来这铁剑关镇军做了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