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议论纷纷,但没有谁能说道点子上。
宣宗双目呆滞地看着众臣,平日里都是一副智计在胸胆识过人的表现。可真正事到临头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他的目光在群臣中逡巡,目光最终落在了殷昊身上。
“驸马,你说说……该怎么办?”宣宗点了殷昊的名。
这下子都不说话了,所有人都看着他。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殷昊很清楚。无非向越国借兵之策是他的主意。现在出了乱子……看看你有什么主意。
“坚守待援!”殷昊今天本来不打算说话的。不过既然是宣宗问他,他也不会有所保留,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也知道为了推卸责任,众臣都会把矛头对准他。而他则是说得越多越说不清楚。这就是俗话说的越描越黑。而他的建议都会被看作别有用心。但他除了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办法。就看宣宗能不能相信了。
“待援?哪来的援?”户部左侍郎出声嘲讽。刚刚提出花钱买平安的就是他。
“驸马或者想说回原州调兵吧?”曹德丰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时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殷昊。他是原州质子,这时候如果提出回原州调兵,立刻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原州较远,再说家父一向忠君为国,无需我回去。只要勤王诏一下,原州必定会出兵勤王的。不过原州兵马不多,即便及时赶到也不一定有大用。”殷昊的话语依然平静如常,还是那么不高不低不紧不慢。他反倒给自己找了许多不用回原州的理由。
在场的人都没说话,他们知道殷昊应该还有下。
果然殷昊最后说了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了:“派人去图勒借兵!”
图勒汗国南下征邪陀,如今大军就在漠南,离上京并不远,距离相反比原州近些。而且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就是图勒。两国既然是盟友,洛国危急,向图勒借兵救急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个
意见一出,大家似乎都说不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那该派谁去呢?图勒汗国又肯定能借兵吗?”杜辅有些担忧地追问了一句。
殷昊坚定地回答道:“我去!一定能借到!”
原本宣宗听到这里已经打算立刻派殷昊出发了。可大司马曹德丰怪腔怪调地一句话让他又犹豫了。
“驸马是图勒左贤王的外甥。他去借兵一定能借来的。”曹德丰这话是什么意思谁都能听的出来。刚刚他就暗示过,殷昊回原州调兵会一去不回。去图勒借兵不是一样会一去不回吗?
“驸马去了能回来吗?”
“这也不能不防……”
……群臣都在小声的议论着。
就在这时一个内官凑到宣宗耳边说了句话。
宣宗咳嗽了一声:“今日就议到这儿。驸马留下。”
他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朝臣们看了看殷昊,虽然有些奇怪,但这并不关他们的事情。朝臣们各自回府,殷昊却只能留在大殿上。宣宗叫他留下,可又没自己走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招呼他。
熙仁宫。
洛月跪在太后面前,宣宗立在一侧。
刚刚杜太后叫人喊他回来。洛月也把实际情况原原本本地对宣宗说了。听着她的讲述宣宗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幕后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驸马早就料到了越岩会加害纳延将军,准备上奏劝谏,可你却拦着他不让说……”宣宗对着洛月怒气冲冲的怨怪着。
“她是还念着旧情……”杜太后补充了一句说道。
杜太后的话让宣宗想起了那件他早都忘了的旧闻。往深了想,想即便当时殷昊提了劝谏,自己也不一定会相信的。看着哭得泪眼滂沱的妹妹,宣宗是又恨又怜。原来驸马的计策是没问题,出问题的是自己对执行人选的安排。
想起了驸马还留在宫中,忙问随身内官:“驸马在哪里?”
“驸马还在大殿……”内官小心翼翼地回道。
“蠢材,快请驸马!”宣宗心想身边怎么这么多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