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耍耍三娘气场笼罩之下,青缨是确实一点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被挟持,而吴逸可不一样,他自然是看出来了自己这师傅此次出来似乎是在演什么戏,但具体在打什么算盘却还不得而知,因此也静观其变一语不发。
只是这句“男宠”的调侃一出,吴逸心里当即就有些犯嘀咕,而一旁青缨却是勃然色变,也不管自己受制于人厉声急道:“你这人忒地无礼,为什么平白污蔑我婆婆!”
不老婆婆面覆寒霜,神情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波动,冷然道:“你也是一个大罗天上的混元之仙,多年不见,还是这般嘴欠,胡说八道不成体统,真是枉担圣名。”
耍耍三娘全不在乎,也不理会那青缨在一旁的叫喊,只道:“哦,胡说八道,他不是男宠?那他一个万寿山的小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这宫中啊,我没记错的话,你这老婆娘,可是从不让男子踏足太阴云宫的。”
不老婆婆厉声高叫道:“他是我徒儿心许之人,也是我座上之宾,你动手便动手,拿小辈当挡箭牌属实是不要脸!”
“聊两句话而已,什么挡箭牌,说的多难听啊。”
耍耍三娘这回开始两只银眸端详起青缨和吴逸起来,她那眼睛光彩流动极是好看,即使被气场所缚,不能动弹的青缨也完全不能否认这点。她握着大梵天王刀的手只微微变了向,那金色刀刃就陡然缩短,由二尺长变为了不足三寸之长,正好挑在了那青缨雪白的下颚处:“嗯,你那婆婆收徒眼光不错,七人同体,有意思……”
“刀下留情!”吴逸还是忍住了叫出“师傅”两个字的冲动,他虽然大概有把握自己师傅不会无端伤人,但还是不免心中担忧。
“要打就认真打!”而另一边,不老婆婆已经重整体势,紧急身裹紫炎掣着玉火钳而上。
但耍耍三娘却应对自如,这回甚至都没有回望一眼,用那一只空下来的手回拨迎向那来势汹汹的玉火钳,见钳势汹涌,但她掌势更是滴水不漏,左迎右拨,不老婆婆紫炎虽烈,却无一点漫进耍耍三娘身围一丈之内,而在挡架不老婆婆守势的同时,她也目光悠悠向了吴逸,两只银瞳里戏谑,更是道:“嗯,你这小子,可还记得我?”
“你……”吴逸一时语塞,实在不知道她在演什么剧本。但正当他犹疑之际,那圣尊师傅看来的银眸之中,好似忽而传来了一句直抵心中的密语。
吴逸听罢,虽觉奇怪,却也只好照做着说了出来:“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在万寿山砸了我师尊锅的那位大圣尊啊?当日见你还不是这番模样。”
将这句话复述说出口时连他自己也有些吃惊,怎么,清风明月说的那个砸了与世同君家石锅的还真就是她啊。
听到此语出口,一旁的青缨也顿感奇异,而耍耍三娘却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道:“你这小娃娃,出言不逊,也该打。”
只见她随手一掌将身后不老婆婆逼退,然后那一只手顺势五指凝爪,疾若风雷地按在了吴逸的面门之处。
五指纤纤,但给吴逸的感觉真就一座山岳照临,即使是明白自己师傅意不在伤己,也是半点没有挣脱余地。
耍耍三娘五指按在吴逸面门上,侧目回望向身后不老婆婆道:“我现在要务在身,你要是想跟着来,就到北俱芦洲吧。”
“耍耍三娘,不要!”
骤见吴逸被对面所制,不老婆婆纵使知道对方决不会妄动杀业,却也完全猜不透这个大圣尊会如何动手,再加上关心则乱,她为吴逸担心之下自是不自觉地叫出了声。
耍耍三娘听在耳边,也嘴角咧开,银瞳中戏谑的光彩流动,朗声道:“送你小子一程,走你!”
然后,随着一股无可抵御的莫大推力,吴逸耳边就只听得呼呼风声急响,自己的身子,在被极速推远!
而在青缨与不老婆婆的视线之中,也只看到吴逸被那耍耍三娘一只手摁着面门,以绝高之速化作了飞往北方的一颗星点,其速之快,胜逾所有遁光。
“吴逸!!!”
“愣着干什么!追!!!!”
两道遁光就这样被动地前往了通往北俱芦洲的方向,而当她们两女纵起遁光全速赶至目的地时,只看到北海之上那横绝万里的铁壁之上,果然嵌着一个人,随着那被砸中的裂纹扩散,那阻隔南北的铁壁上也终于出现了一个裂口,这裂口说大不大正好一人大小。
这就是吴逸被推着一撞之功。
通往北俱芦洲的入口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宋棠音,不老婆婆主仆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