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
但白袍男子并不畏惧这包含着青玉门高级功法的进攻,不躲,不防,手中长剑抡砍,竟要正面与曲鹤硬碰硬。
看似平平无奇的抡剑挥砍,只有亲身面对方才知晓这一挥砍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气力。纵使曲鹤施展出“怒风长刺”这等招数,却还是被对方一剑抡砍给强行震退。
很强,这个白袍男子超乎意料的强!
一旁的陆仁见师兄被正面击退,想要抽身上前相助,但断手的伤痛让他再难施展出任何招数。
“快走!”
曲鹤强忍着五脏六腑里错乱的感觉,对着师弟大吼一声,此人仅此一招便有如此威能,远非他二人可以应对!师弟重伤,必须护着他!
“师兄……”向来骄纵的陆仁此时慌了,变得如此束手无策,他看着师兄,也能觉察到师兄身上的伤并不轻。
“走!”曲鹤大吼,嘴角有鲜血溢出。
计划受袭,此时必须将这里的情报送出去,曲鹤师兄这是在用命掩护自己撤退!
紧咬牙关,陆仁暂时封住了流血的伤口,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但,捕食“螳螂”的“黄雀”似乎不止两只。
脚踩着青玉门的身法,陆仁极力出逃,那白袍男子只是看了一眼陆仁,并没有追上来。就在陆仁以为自己成功逃出来了的时候,一股异样的阴寒从他的背心里升起。
“死!”
一道女子的声音突然从陆仁的身后传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冷的利器已经刺入他的后背。
遭遇袭击,陆仁迅速扭身将速度施展到极致,果断与对方拉开距离,还好,伤口并不深,似乎并无大碍。
那女子见状,冷哼一声,将短刀收回腰间,就要转身离去。
“不追了?”陆仁心中惊疑,追到一半就不追了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股钻心的剧痛传入陆仁的脑中,那刺在后背的伤口如同厉鬼的诅咒,瞬间将厄难的咒术侵染陆仁全身。
这不是毒,而是将杀人的咒术铭刻在了武器上,触之必死!
剧痛伴随着窒息,陆仁面目狰狞,双目淌血,五官扭曲,很快便倒在了地上,呼吸逐渐萎靡。
“青玉门的人也不怎么样嘛,竟然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撑住。”
女子一身男装打扮,轻轻走上前来察看对方已经死透,不禁面露轻蔑。
往后方望去,白袍男子一手提着断剑,一手拖着奄奄一息的曲鹤走了过来。
“无趣,实在无趣!”
白袍男子撇嘴叹道,将曲鹤扔在了陆仁的尸体旁边,如同扔垃圾一般。
“青玉门的人未免也太自信了,就派这种水平的弟子来,真是无趣!”
白袍男子好战,但他还没尽兴便失手将曲鹤给击倒在地,实在无趣!
“我听说那商队的护卫里有个叫宁殷的听风人,擅长用刀,你倒是可以期待一下。”女子模样俏美,却穿着一身男装,一双漂亮的眼睛往归离路深处远望,淡淡地说道。
“可别让我等太久啊……”
白袍男子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也看向归离路的方向,宁殷一行人正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商人们万分欣喜,终于看到遥遥大漠的边际。
“总算……走出这个鬼地方了!”
王管事喜极而泣,他的喉咙里干得冒烟,带的水早就喝完了,再这么走下去可就支持不住了。
不只是他,其他商队成员携带的饮用水也已经耗尽,此刻看到不远处沟壑之间的出口无比激动。
“前面就是归离路的出口了吧……”
钱五福口干舌燥,走到宁殷身旁问道。
宁殷抬眼望去,荒凉的大漠在不远处成为尽头,四周的地皮颜色也变得有些不同,那的确就是归离路的出口了。
“嗯,只要穿过前面的隘口就算是走出去了。”
闻言,钱五福疲惫的胖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当即招呼着商队其他人提起最后一口气,马上就离开这不毛之地了。
但宁殷并没有感到多么欣喜。
“有什么不对劲吗?”陈潼注意到宁殷眼神之间的凝重。
“这最后一段路走得太顺利了,顺利到有些不正常,”宁殷心中有所忧虑,并未放松警惕,“青稚子临走前提起还会有其他人接替她来完成任务,我要是他们,我就在这最后的出口设伏。”
这样的担心并无道理,只要还没有回到兴安城,就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陈潼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远望,隘口的丘陵沟壑因为常年风化侵蚀变得光秃秃的,一眼望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倒是发现了一家开在路口处的酒馆。
“酒馆?”陈潼颇为惊疑,究竟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在这贼匪经常出没的地方开酒馆?
宁殷也望见了那处在门前竖着一面小红旗的酒馆,荒漠酒馆,倒是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