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妤身上彻骨的冰寒让宁殷回想起当日在麓谷的遭遇,只因为宁殷抢了她的赏金目标,这女人就手提长剑追杀了他一整夜。
最后若不是麓谷的谷主亲自前来调解,宁殷身上保不齐会挨上几剑,每每回想起这件事都让他觉得后背发凉。
可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她不仅身手极佳,还有着一柄颇为厉害的剑,单单只是肉眼看上去都能感觉到那不是凡物,其背后的势力放眼东陆都是十分庞大的存在。
知晓这女人的可怕,宁殷只能退避,露出颇为无辜的表情:“我这次是真的想帮你来的。”
李妤抬眼冷冷地看了一眼宁殷,手中长剑紧握,冰寒之气已经肉眼可见地在她身上升起。
“别别别,收起您的神功,咱们还是先解决眼下的这些人吧。”
宁殷自愿服软,退避几步,而后将青日孤烟扛在肩膀上,回眼一看,先前被自己一刀顶退的墨牙又不见身影了。
“都给我上,把他们都给我绑了!”
见墨牙再次失手,这可让司马烈有些怒了,当即让身边其他四名护卫一起上前围攻。
要说这司马家成不了兴安城第一大家族呢,家里的公子出来混,竟然都只带得起这种水平的护卫,宁殷撇撇嘴,单刀冲上前。
刚好在这些狭窄的地方试试新学的刀术!
有听风术为他提供感知,厉刀诀施展开来更为得心应手,那四个护卫虽然都是练家子,都功夫还不到火候,宁殷的身影在他们四人间自由穿梭,出刀便有一人倒下,不是捂着胳膊哀嚎,就是捂着大腿惨叫。
见对方是个厉害角色,护卫纷纷倒地,司马烈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跑的时候,宁殷已经挥刀冲了上来。
墨牙在此刻再度现身,挥刀抵住宁殷的进攻,没有让他伤到自己的主子。
“哟,现在舍得出来了?”
宁殷大笑一声,刀势越发迅速,墨牙全力防守,但宁殷的刀术变化颇多,双方互对三十余招,以墨牙身中一刀先行退下收尾。
刀术很快,比之前在麓谷见到的时候更为精湛了,而且暂时看不出是什么路数,身后的李妤将宁殷的身手分析,有些惊讶这个家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竟有如此成长。
墨牙!你怎么回事!”司马烈见墨牙落败退在自己身前,瞬间恼怒,大声责骂,“连个臭小子都搞不定?真是废物!”
宁殷忽然驻足,双眼当中闪过一丝冷冽,在司马烈毫无察觉之间,宁殷的身形瞬间出现在司马烈身后,短刀冰冷的刀锋轻轻地抵在司马烈的脖子上。
就像是死神的镰刀,冷冷地搭在司马烈的脖颈之上,只要他稍稍一动,刀刃便会立刻划破他的喉咙。
“司马公子家大业大,为什么非要贪图一个女人手里的小玩意呢?”
宁殷贴近司马烈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温热的风轻拂耳畔,司马烈只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冰寒。
“你既然知道我是司马家的人,你最好乖乖放我离去,要是动了我,你会惹上大麻烦的……”司马烈临危还想保持自己高傲的形象,但宁殷向来不吃这套,握刀的手轻轻下压,刀锋在司马烈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微的伤口渗出血来。
脖子上传来的冰冷和细微痛感让司马烈瞬间恐惧万分,在鲜血之下,身上仅存的贵族子弟的傲气瞬间散去一大半,忍不住哆嗦起来。说到底这只是个喜欢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只有当他真正意识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显露出自己有多脆弱。
“都住手!”司马烈态度转变得很快,赶忙让自己手下的人都停手。
“嗯,这不是很上道么?”宁殷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但是手里的刀并未离开司马烈的脖子,“我可以现在就放你回去,但你的人要是再敢追来,我会一个不留全都杀光,我也会找到你,掰断你两只胳膊。”
宁殷的话几乎是贴在司马烈的耳边说的,他听得很清楚,宁殷话语之间潜藏的杀机他也毫不怀疑是真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竟然这般威胁自己。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司马烈微微点了点头,他不敢动作太大,害怕自己的脖子会被那刀割破。
宁殷满意的笑笑,将短刀收起,侧身给司马烈让出一条离开的路。
司马烈战战兢兢,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是否还完好,确认过自己无恙之后抬眼看了一眼宁殷,这个戴着面具的家伙竟然穿着院的衣服?
“请。”宁殷冷声吐出一个字,伸手示意司马烈赶紧离开。
后者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乱看,小心翼翼地从宁殷身边走过,生怕这家伙突然反悔再次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主子都撤了,司马烈的手下们也不再停留,捂着伤口灰溜溜地跟着司马烈离开,墨牙虽有不甘,但碍于形势只能乖乖地跟上司马烈的身影。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李妤走上前来,似乎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