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谢茶从三楼下来,看起来仍旧是那个穿着丝绸衬衣,神色倨傲的大少爷。
楼梯下到一半,二楼拐角走出一拨人,穿过走廊往一楼楼梯口走去。
是二楼组织赛龙舟的那波人,七八个寨老,主持人,还有寨委会的几个中年骨干村民陆陆续续地离开,边走边闲聊:
“这么多年,我这老头子还是第一次见苗王来鼓楼呢。”
“话说苗王之前从来不参加端午活动的,今天怎么来了?”
“对啊,我一个月之前就邀请过苗王的,但被他回绝了,我都没想到他今天会突然来……”
谢茶:“?”
所以这小子今天特意来鼓楼……
是来看他比赛的吧?
这小子来鼓楼也没见他做什么事,见什么人。而且就像刚才那波人说的,春夜别说来鼓楼了,平时下山都很少。
如果真的是这样……
等那帮人离开后,谢茶转头,抬了抬下巴,哼笑一声:
“苗王大人,要是你不随随便便地发情,咱俩当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春夜跟在他身后下楼梯,见谢茶停住了脚步,他也跟着脚步一停。
站在比谢茶高三个台阶的楼梯上,姿势闲散地倚着栏杆,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朋友这种东西要它有何用?”
谢茶一听,看向春夜的眼睛里顿时充满同情:“问出这种话,苗王大人不会是从来没有过朋友吧?”
也不是不可能。
这小子一向孤僻得很。
于是谢茶抱臂道:
“别人怎么对朋友的我不知道,但在我这里,我的东西就是朋友的东西,只要我有的,你随便用。”
春夜轻轻挑眉一笑:“你确定?”
谢茶扬眉道:“这有什么不确定的?你想要什么?钱,表,车,我的银行卡我那三个朋友都可以随便刷。”
春夜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一步一步地下了台阶,嘴里细品着谢茶方才发出来的豪言壮语:
“只要我有的,你随便用……”
走到离谢茶最近的那个台阶,他视线往谢茶那截腰瞥了一眼,嘴角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
“那大少爷的腰……我以后也可以随便摸吗?
谢茶:“?!”
果然跟变态当朋友是有风险的!
谢茶闭嘴了。
算了。
当他没说过这话好了。
谢茶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春夜的轻笑声。
笑完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眉心微微蹙起。
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何魔怔了似的,情蛊平息了,还下意识地想去摸他腰。
更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何脱口而出,忽然开这种玩笑。
眸子里罕见地露出一丝迷茫。
然而不等他细想,谢茶折回来了,像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专门折返回来,然后……
冲他愤愤地比了一个中指!
春夜瞬间笑了。
笑意像一阵微风,瞬间把方才的迷茫和不解吹散了。
春夜嘴角漾起弧度,被谢茶无声骂了,但仍旧神色愉悦地、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
比完中指后,谢茶心里仍旧残留着一股闷气,又转念一想,这小子说话十句有九句胡扯。
所以刚才是在开玩笑吧?
要敢不是,他就捶爆他狗头!
谢茶比春夜快一步走出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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