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交待完张捕头,按下喷薄而出的怒火,自己留下来等李丰。
夕阳下尘埃扬起,漾出柔和而迷离的光晕,远远一辆牛车仿佛融入夕阳中,踏着霞光归来。
李丰坐在车头,大牛叔和大武分坐两侧赶着牛车,犹如最忠心的护卫,车上堆满着精巧的盒子,多数都是大家未曾见过的东西。
“小先生!”
谢安发自内心脱口而出。
此时的他就像见到主心骨一样,他脱口大叫一声,快步奔向前。
留下来护卫谢安的四个衙役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县衙那个说一不二的官老爷么!
官老爷见了李少爷,更像是李少爷才是四方城的老爷,自家老爷反而成了外人,太不对劲了。
李丰连忙跳下牛车,心中诧异,微笑抱拳:“欧阳先生这是……”
乖乖呀,欧阳先生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不死心。
范仲淹先生的“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就是好用,这可是范大学士的铮铮风骨!
这可是北宋政治家,学家范仲淹的千古名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生实践“以身为天下”,泱泱大中华的精神脊梁。
竟让一个两榜进士的大儒士,不惜放下身段从县城追到小小的乡下。
“小先生面前,谢某愧不敢当!”
谢安不敢接受李丰的尊称,恭敬抱拳:“小先生是大义之人,谢某此来一是向小先生赔礼道歉,之前有所隐瞒,我本名谢安,欧阳乃是平常化名。”
“化名!”
“先生此举没有什么不妥,倒合了我的心意,这世上之人谁不是带着几副皮囊,最终还是一个自己。”
“皮囊!”
谢安一副乖宝宝求教的模样。
李丰也不端着,解释道:“只要初心不改,谁活着没点糟心事,没有几幅面孔,又有几人不因人而异,不伪装。”
小先生着实有趣!
“此话在理,想不到小先生小小年纪却如此通透,形容用词贴切,句句到位,语言艺术用到极致!”
谢安抱拳诚挚一礼:“小先生是不可多得的旷世大才,谢安佩服之至!”
古人就是如此皱皱,虚头巴脑一大堆。
李丰也不愿再虚与委蛇:“有事说事,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否则哪来就回哪去!”
这谢安是不是有病,不过两句话就抱拳行礼,有病就得治,这样下去,谁受得了。
四个留下来的衙役看得目瞪口呆,恨不得捶胸顿足,敲开自家官爷脑袋瞧瞧。自家官爷这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这个年轻人也不惯着自家官爷。
谁能想到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大叔,对着一个小年轻毕恭毕敬,称其为“小先生”,说一句行一个礼,就差没有跪舔。
四个衙役抚额不敢直视。
这个小公子看着质彬彬,想不到脾气倒挺大,在四方城的地盘竟然胆敢赶四方城的当家官爷,不是嫌命太长么!
“是,小先生说的是!”
谢安虽然?然,不得不回笑道。
此次自己可是特意为小先生而来,不能因为小先生一句话徒劳无功。
他调整好姿态。
拉着李丰走到无人处。
谢安低声道:“小先生有所不知,我此次前来恳请小先生出山,入朝致仕为右相出谋划策,担任幕僚,共扶大庸大业,保百姓社稷!”
他得右相赏识,并得将军看重,离京前得右相所托,举大才之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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