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雪宜已离开了达州,而在将军府内,红卿正在跟秦臻争吵着。
红卿坐着看向面前的男人,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秦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这大靖离了你,是不行啊?”
红卿狠狠地看着秦臻,但微微泛红的眼眶暴露了自己内心的真实。
红卿不愿去想,他秦臻如果去了燕州,以后等着他的是什么,那是一块烫手山芋,他不该出这个风头。
秦臻并未先与红卿商量自己的打算,而是先斩后奏。秦臻的目光一直跟着红卿,他也心疼自己的夫人。
秦臻走上前,想拉住红卿的手,但红卿侧身躲了过去,只留下秦臻落空的手。“卿儿,我错了,该和你先商量的。”
秦臻先是低头,但红卿并未理他,还转过身,不愿去看他。
“只是我放心不下,燕州失守,这不是小事。”秦臻接着说。
“我在朝廷之上已生存了许久,多少感到了些倦意,最近我总是回想从前,我追着你,我们俩在战场上并肩,那些日子太过美好,也太过遥远。”
秦臻眼中尽是眷念。
秦臻看红卿一直没有反应,心里有些失望,但他想这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秦臻走到红卿面前,看到红卿的那一刻,却不敢上前了,红卿哭了。
“卿儿,你……”秦臻还是靠近红卿,想抬手为红卿抹去眼泪。
红卿这次没有躲避他的手,而是抬起头来看向秦臻,她冲着秦臻微微笑道:“你总是这样,你考虑过这个选择的后果吗?”
“这事发生得突然,此行必定凶险万分,你这样贸然的行为甚是不妥。”
红卿眼角的泪已经被秦臻擦去,但泛红的眼角却没有消尽。
“我自是清楚燕州失守是大事,但你认为这场战争是非你不可,对吧?”红卿说话声音极低,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去改变秦臻的做法。
红卿抬头看向眼前的人,眼泪又止不住,好像自己不是个爱哭的人啊?
红卿抬手摸了摸秦臻的脸,“将军,我知道你向往的不会是那朝廷官场,你很想从前的生活,可是我们都老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身上的伤。”
“少年的伤伴随着你到现在。真的值得吗?”
“你与皇家推心置腹,鞠躬尽瘁,而他们能?重用奸臣,不把真心与你,他们并不信你,你手中握着的是军权。”红卿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傻子。
秦臻因为红卿的话,愣了许久,秦臻自然知道平治帝不断削弱他的权利,只是第一次有人摆到秦臻面上来说。
良久,秦臻笑了一声,哑着嗓子:“我自是知晓的。”
秦臻低头笑了笑,弯着身子,仿佛老了几岁,红卿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是知道自己说了不好的话,但她不悔。
“自古以来,手握军权的将军,皇室自然是不会向他推心置腹。但是卿儿,我想问你,你先前是何故上战场?”
红卿摸着秦臻的手顿了顿,表情有些落寞,但还是抬头笑了笑。“太久远了,我忘记了,或许是年少无知,不懂事,就想追求刺激罢!”
秦臻看着红卿落寞的表情,便知,她忘不了。
红卿背过身,朝秦臻摆了摆手。
“将军,我预祝你此行顺遂安康,红卿会在京都等着你再次凯旋。”
秦臻看着自己的夫人的背影,忍着痛,离开了。
红卿等着身后的人离开,没了声音,方才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