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富走后,多数村民还聚集在村口,不肯离去。
大荒村的村民十户有九户都是租种钱富的田地,税赋徭役纷杂,不仅受他盘剥,还被他欺凌殴打。
村民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年年受钱富的压迫,从来没有人像李丰一样,把钱富打得跪地求饶,真是大快人心。
李丰的形象在村民心中瞬间高大起来,村民对李丰油然生出敬畏。李丰的势头经过钱富如此一闹,在村民心中反而立起威望。
村长王长发既见不得李丰的好,又抒不下心中的气,酸溜溜的道:“钱富再怎么说也是吃皇粮的,你今天是出了恶气,他又岂会善罢甘休?你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而是挑事。”
激动的村民被王长发几句话泼了冷水,村民哪经得起吓唬,眼神已经露出恐惧。
“村长你认为该如何解决呢?还是村长你觉得事情不够大,还得把水搅浑些。”
村民只知道李丰几人打钱富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经王长发一说,钱富的背后是官府,
李丰是把官府的人给打了,交不起公粮或者税赋都会被官府派人抓走送去做苦力,以补偿税赋。
钱富今天被李丰几人这样暴打,又如何能善罢甘休?
村民心中存了畏惧。
看出村民的恐惧。
“大家不必害怕。”
李丰敲响村口的大钟,站在木桩上面,面向四周:“钱富是保长,在镇里有他说话的份量,在县里,能排得上名的官就是县令或者主薄,连捕快都不是官,也只是个衙役,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保长,连衙役都不算,他不过是借官老爷狐假虎威。”
王长发无利不起早,只要不影响他村长的权益,事情有李丰顶着,也落不到他身上。
村民愚昧。
王长发不傻。
钱富说白了就只会横行乡里,在镇长面前都点头哈腰,更不要说一县之主,县太爷又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县令大人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村民祖祖辈辈靠庄稼地过活,靠天吃饭,哪经得起这么多事。
听了李丰说的利害关系,钱富吓唬村民的一套,不是抓去坐牢就是发配充军。
村民不是胆小,而是长年累月被他吓怕,以为他和县里的官爷交好,又是个保长。
结果保长连衙役都不是,更不要说见县太爷。
王长发的一张老脸五颜六色变幻着,这种狐假虎威的事他没少做。
村民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探究。
钱富真懂得往自己脸上贴金,唬弄村民。
“乡亲们,大家伙不要被钱富的嘴脸给骗了。”
不知谁在人群中喊出声。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村口就是个会议场。”
“大家伙不用怕,只要我们团结一致,钱富也并不比我们强多少。我还是童生,站出去钱富还得让我三分。”
李丰继续带领村民往平等向上的道上走。
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自古官官相护,村民怕和官府打交道。
乱世生存艰难,不少吃过亏的村民有怨也不敢发泄。
村民没钱不敢与官斗。
李丰今天就要扭转村民对官府的看法。
官府要么讲理,要么讲钱。
县官若是好官村民有理有诉,钱富也不敢乱来,他大半家业都靠强取豪夺而来,去官府就是找死。
如果讲钱,钱富就是个嗜财如命的人,从他身上拔根毛都要他的命,别说让他出钱。
更别说让他砸钱办事,他出十贯,我出百贯,看谁砸的多。
“好,丰哥就是豪气。”
铁柱不禁拍手叫好。
今天的大荒村好不热闹,天空的繁星密布,闪烁着点点光芒。
远远望去,起伏不平的山丘间,灌木荆棘丛生,没膝的枯草里隐约传出阵阵虫鸣。
低矮的房舍零星的散落在村子四周,摇曳的烛火在暗夜里倍显寂寥清冷,和遥远的星光相应,天地一色,夜景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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