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万安。”
宜修接连弄掉了芳贵人和欣常在的胎,太后私底下训斥一顿以后,已经有段时间没召她了。
现在突然找她,她心里已经有点数了。华妃的事,她一清二楚,现在娜珠那儿出了这样的事,其实动手的人已经昭然若揭了。
“坐。”
宜修坐在绣凳上,面上恭敬,眼神冷淡。
“恭贵人是九月十二入的宫吧。”
“确实如此,蒙军旗和满军旗是九月十一出发,九月十二到宫中。汉军旗是九月十五出发,九月十六到宫中,比汉军旗早入宫四日入宫。”
太后问什么宜修答什么,绝不多说一句。太后看着宜修,知道她怨纯元,也怨自己。
“今日是九月十八,九月二十就要合宫觐见了。恭贵人受了委屈,皇后如何看?”
宜修怎么看?她冷眼旁观,多一个被绝孕的妃子对她来说是好事,但是凭什么让她动手,太后倒是干净。
“还请皇额娘示下。”
“蒙古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一族出了几任皇后,是当之无愧的后族。现在蒙古不如从前,恭贵人也不是出身最显赫的那一支,但她到底出身蒙古。宫里也许多年没有蒙古妃子生育了。”
“那正好,若是恭贵人诞下皇嗣,也是满蒙联姻的好事了。蒙古那边想必也会欢欣鼓舞,更加忠诚于皇上。”
“皇后非要哀家说明白?蒙古还有多少贵族沉浸在往日刚入关的辉煌中,又有多少蒙古妃子曾经将满军旗妃子压得抬不起头,皇后不会不知道。哀家只有一个要求,恭贵人不能生下带有蒙古血脉的阿哥。”
皇后扯了扯嘴角,还不是说出来了,装什么菩萨。
“儿臣明白皇额娘的意思,儿臣谨遵皇额娘懿旨。”
太后被宜修气得心头一梗,但还是劝了宜修几句。
“明白就好。华妃虽然嚣张,但你才是皇后,三阿哥天资不足,你也要看看其他新人。”
皇后笑得得体,却没有答应的意思。
“皇额娘远见卓识,儿臣受教了。只是三阿哥是皇上的长子,新人到底如何也没个定论,只怕难免让人失望。”
太后彻底失去了兴致,这夫妻俩实在无趣又扫兴。
“行了,皇后事多繁忙,退下吧。”
宜修笑一僵。
宫务都是华妃管着的,连选秀都是华妃忙活的,她自己有什么可忙的,太后明显是故意戳人肺管子。
“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