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呀。”李家老爷子凑近过去,恭敬的陪笑道“咱家娃子,都拜了快一晚上了,腿都跪麻了,您看看,什么时候请老仙儿下来呀?”。
“不急。”
陈三手一抹小胡子,高深莫测的道“不急,再等等。我先去给老仙上柱香,等到时候了,我自然能替你把事情办好。一个小小的阴尸,在我面前成不了气候。”
“嗡~嗡~”
陈三手的话音刚落,我脚下的地面突然又猛烈的颤抖起来。这次我看清了,不是地在颤抖,而是前面那口黑棺在颤。
那小小的黑石棺里,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每颤一下,棺中就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嗡鸣声,地面就也跟着剧烈的抖着。
随着地面的颤动,石棺盖子与棺椁的缝隙中,也开始往出流黑红色血一样的液体。那些液体如血泪一般,一道一道的往下流淌,染过石棺壁,又迅速渗透到棺椁中。
棺的四角,也似乎更红了。
呼的一阵阴风吹过。
我看到棺材附近深黑色的土地像有生命一样,慢慢又往前延伸一些,隐约触碰到地面的符,紧
接着地面轰隆一颤。不远处,两棵碗口粗的树咔嚓一下子折断了。
“啊!”李大眼吓的大叫。
“三爷,这怎么办,这,这东西怕是要出来!我家娃子,您可得救救他呀。”李老爷子一脸惊恐,不自觉的往陈三手旁边靠了靠。
也就这时候,山间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周围瞬间荡起一层白色的迷雾,周围的空气也瞬间凉了很多。
隐隐的,似乎能听见女子唱戏的声音。
咿咿呀呀的,听的人起鸡皮疙瘩。
“三,三爷,情况有点不对。”一个穿灰色衣服的精瘦年轻人凑上去,这个人我白天见过,好像是陈三手的跟班,叫豆子。
陈三手的面色也不是很好。
他闭上眼睛,抬起手掐指算了一下,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隐隐的对精瘦年轻人一点头。
“嗯。豆子”应了一声,若无其事的退后两步。
他站了一会儿,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石棺和陈三手身上,右手一探,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八角形状的黑色小瓶子。
这……
我看了一眼外婆。
这东西我见过,外婆腋下夹的小包里就有。
外婆虽然让我看古,但是却
不让我碰很多东西。有好几次初一十五,她以为我睡了,都会拿着这样的瓶子,在院子里磕头烧香念我听不懂的话。
我偷偷看过几次,知道这种做法叫:“受敕。”,但却不知道瓶子里是什么。
豆子将瓶口悄悄打开,嘴巴飞快念着,念了一会儿,就见他指尖一捻,手心便多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纸片人来。
他小心的退后一点,手心轻轻一偏,纸片人随风而动,在空中轻轻飘荡两下,贴在不远处,一个拿着铁榔头的农汉身上。
“嗡……”
随着石棺的一声哀鸣,山间白雾又浓了一些,连头顶的月亮都暗掉很多。外婆伸手搂住我肩膀,我压低了声音,正想问他接下来怎么办,就听“啊!”的一声惨叫,有几滴温热的东西飞来,溅到我的右边眼皮上。
我习惯的伸手一抹,黏糊糊的,是血。
“啊!”
还没等我惊恐,前方突然传来杂乱的惨叫,原本拿着铁锹镐头的人突然向四周逃窜,而跪在不远处的李大眼。
他的脑袋不知被什么砸了,天灵盖上多出个大窟窿,红的白的喷洒了满地,歪着脑袋,侧脸匍匐在地面上,大.大的眼睛正好瞪向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