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运动员还是艰难地转过头，眼神充满怀疑，“人无完人。”
瘦子轻蔑一笑，“狗眼看人低。”
室内安静了片刻，大家似乎都在寻找突破口，男人靠在椅背上，面色悠然，似乎对自己的发言颇为自信。
酝酿了半晌，孟柒言犹豫道：“你资助的学生，大部分来自哪里？”
“贫困山区、福利院、留守儿童、以及很多被弃养，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为他们创造了第二个家。”
洛川吸了口气，眉头拧在一起，转向自家领队，“怎么办，头儿，这个好像真喷不了。”
严宣没有接话，乌沉的眸子在瘦子身上扫了一圈，这种审视蕴含着无法言喻的压迫，让人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随后，他薄唇微张，“向日葵助学网。”
这是个肯定句，并非疑问。
“哦——”刘天源拉长了尾音，一副顿悟的模样，“难怪看着有点面熟。”
男子端详许久后忽然小心翼翼起来，“咱们之间见过？”
“您可能贵人多忘事，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在一次公益拍卖会上。”
眼见瘦子还是一脸迷茫，他索性自报家门，“刘氏集团，刘天源。”
“刘总……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精瘦男子尴尬地拍了拍脑门，放低姿态。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真巧啊。”
“咱们也不算熟。”
向日葵助学网？方辰没听过，毕竟就一送快递的，他更关注今天交通路况堵不堵、天气好不好。
可不知怎的，在被认出企业名字时，男子气势顿时就怂了起来，明明几分钟前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对了，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有些在意。”刘天源身子前倾，牢牢盯住对方，“那晚，拍卖会结束后，你带着孩子们去哪里了？”
“就……带他们吃了个饭。”
“吃饭？饭局上都有谁？”胖小伙追问。
“一些捐款的大老板们，毕竟要给他们看看资助的成果不是？跟孩子多见一见，也能加深感情。”男人开始吞吐起来。
这么一听确实没问题，但严宣忽然来了句——
“可你带过去的都是女孩，为什么？”
瘦子忽然呼吸停滞，吞咽着口水，缄口不言。
众人等待了许久都没下。
“沉默也是要受惩罚的。”蘑菇在旁边暗戳戳补充。
对方挣扎一番，猛然抬头，有种豁出去的感觉，连带着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你究竟怎么知道的？！当时你也在会场？”
“我不知道啊，单纯想诈一下。”
严宣轻笑，淡然解释，“我看过向日葵助学网的招生比例，男女2比8，性别比严重失衡。”
“受访的负责人说因为贫困山区的女孩不受重视，所以才会重点扶持。”
“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严宣寥寥几句直接勾勒出了个可怕绝望的真相。
而瘦子的反应也更加佐证了这一点。
精神小妹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你不会……借着助学的幌子，把她们都……”
“卖了”那两个字有些沉重，她斟酌许久还是没说出口。
但众人都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