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地，鬼怪之所，阴阳两隔代表的种种变数是普通人无法预料与把握的。
以前我仅仅是感叹人生老病死，现在更深刻地感受到世间万物的残酷。我没将这话说出来，反正也只会惹来灵泽的嘲笑。对于他们这些妖孽来说，寿命短暂的人类应该很微不足道吧。
但也许是我的情绪变化太明显，灵泽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天地运行各有命数，无需过于介怀。”
“我没你们这么看得开，就是觉得……”我停顿了下，发觉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干脆放下说起别的：“你这是给孟青青制的……复原魂魄的药？”
小银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动静，药香味混合着淡淡蒸汽缓缓弥漫。
灵泽将沉香切成片放进锅中，点了下头：“安魂香。”
我很感兴趣，跃跃欲试想帮忙。
灵泽抬眸看着我笑：“想学吗？”
“当然。”
“把《天地香录》熟读成诵，默写二十遍。”
“啥啥啥？啥玩意儿？”我一脸懵。
灵泽一抬手，掌中凭空出现一本古金色封皮的册。上面用篆体写着“天地香录”四个字。
“上面的内容有些难懂，你姑且先能
背诵默写即可。”灵泽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过册翻了一下，里面白纸黑字写得密密麻麻，偶尔还有插图，是那种古风白描手法。
“你让我背这个？不是，我都不懂这些内容怎么背？”
“熟读百遍，其意自现。”
我人傻了，只是说了句“当然”就给换来背诵课的“大好时机”，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灵泽瞥我一眼，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隐藏着狡黠：“身为祀物娘子，你早晚要知道的，跑不了。”
我顿时闷气不已，想跟他争辩又没道理可讲，但默默接受又觉得憋屈，正杵在那想辙时，灵泽突然噗一声笑了。
他很少笑得这么活泼，真是稀奇。
“你的模样……”灵泽笑得伸手扶额，我则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脸，没啥异常啊，难道是沾了什么东西？
“你瞪着眼鼓着腮帮子像是气到要炸的……蟾蜍。”灵泽停顿了下，忍着笑肩膀都在轻颤。
我猜他是想说癞蛤蟆，但多少给我点面子用了好听些的面用语。但这我一点也不高兴！谁是瞪眼鼓腮帮子的蟾蜍啊，太过分啦！
我抓起那本香录朝
灵泽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到旁边翻看起来。生气归生气，东西还是要学的，不然到时候出差错倒霉的是我。
灵泽再厉害也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若是只靠他人，迟早要出事的。我还是自己学会更踏实。
想法很好，现实却没那么容易。
香录里的内容都是繁体字，还是那种繁体古汉字，我大学选修课上学过一些，所以勉强能认出一部分内容。但经常是隔着蹦着认出来一两行字，意思还不好解读。
认都认不全的东西就更别说熟读背诵了，我脑壳疼，揉着太阳穴合上册。
这抬头一看，差点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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