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高太傅却冷着脸:“白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还请明说。老夫可不平白无故受你这般羞辱!”
白明锦一脸委屈地望着高太傅。
她抿着下唇,垂着眼皮轻轻摇摇头,作势不肯说话。
白明锦越是如此,高太傅越是恼怒:“说!老夫倒要听一听,你能说出什么高论来!”
白明锦这才从傅景言身后绕出。
她依旧是满脸委屈:“既然太傅让我说,那我只能直说了。”
白明锦双手反剪在身后,仰着脑袋,状似正在思索。
她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一番,最后停在高太傅眼前。
“太傅方才说,世
子爷日后要记住,他能够取得成就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句话原本就是漏洞。”
“古往今来,但凡是建功立业之人,哪一个身后不是白骨累累?”
“且裕王一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难不成太傅想让世子爷看到只当做没有看到,听说只假装没有听说?若是世子爷真的那么做了,他如何对得起百姓?如何对得起朝廷?”
高太傅原本只是一时怒言,如今被白明锦这么一番高谈阔论引得他愈发恼怒。
偏偏白明锦所言却句句属实。
如此一来,高太傅就是想反驳,也不知从何反驳。
“自然了,裕王是太傅的得意门生,太傅想要维护裕王之心大家伙也能理解。不过,太傅若是因此记恨上世子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太傅是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老糊涂呢。”
“你……”
高太傅顿时咬着牙,怒色瞪着白明锦。
后者却对着他款款施礼节,眼中还带着温柔的笑意:“刚才可是太傅要我说,我才在太傅面前班门弄斧。如果什么地方说错了,也请太傅不要责怪。”
高太傅只觉的自己胸口似乎憋了一团火。
他想发怒,可迎上白明锦无辜的眼神,那怒火就像是打在
了一团棉花上,毫无着力点不说,还惹得自己愈发难受。
傅景言满意地看着白明锦,顿了几秒,他沉声道:“够了。太傅面前,谁许你乱说。”
白明锦一吐舌头:“都说了我是班门弄斧,何况太傅大人有大量,定然不会和我一个小女子生气。”
高太傅无以辩驳,只得一甩袖子,气鼓鼓地退到一边。
见状,白明锦别过头,挑着眉角,骄傲地看向傅景言。
“早就听说未来的世子妃牙尖嘴利,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寻常啊。”
白明锦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却见清平郡主在几个婢女的陪同下,站在阁前,双手随意地交叠在腹部,正定定地望着她。
傅景言半侧过身子,低声对白明锦道:“这位便是清平郡主。”
话音才落,清平郡主已经款款走到两人面前。
她的视线在白明锦身上游走一圈。
清平郡主认出白明锦身上的衣裙,不由挑起眉角:“想不到波斯国进贡的礼裙最后居然会穿在你的身上。”
白明锦垂首看了看自己:“这礼裙是世子爷着人送来的。”
清平郡主眉心微蹙,侧眼望向傅景言,半晌才若有所思地说道:“世子爷还真是心疼白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