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瑶脚下一滑,整个人面朝下摔进污泥之中。
她吃了一嘴的土腥味。
耳听着院中的脚步声越来越多,白瑶瑶也顾不得整理一下,满脸是泥地又摸出院中。
另一边,白明锦才进院中,便对小桃打了个眼色。
小桃走到窗下一看,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白瑶瑶前脚回到院中,后脚便有丫头进来通报。
白明锦带着长宁侯正往白瑶瑶院中来,现下已经到了院子门口。
时间紧急,白瑶瑶也来不及换鞋袜,只吩咐小芝匆匆忙忙给自己收拾干净一些。
都不等主仆二人收拾妥当,院中已经热闹起来。
一进院中,白明锦就吩咐人给长宁侯搬来一把太师椅。
长宁侯正襟危坐在院中,没好气地剜了白明锦一眼:“你说宫中贡品被毁,要我主持公道,却不肯说到底什么东西毁了,还带着我来瑶瑶
院中想做什么?”
说话的功夫,白瑶瑶也迎了出来。
看到白明锦,她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勉强诺上前:“见过姐姐。”
话音才落,白明锦忽然沉声道:“跪下。”
白瑶瑶一愣,错愕地望了她一眼:“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世子爷送来的礼裙是波斯国的贡品?”
白瑶瑶嘴角抽动:“世子爷府上来人的时候,我正在姐姐院中受罚,当然知道。”
白明锦冷笑一声,绕着白瑶瑶走了一圈:“那你可知道损坏贡品是什么罪名?”
白瑶瑶故作惊讶:“什么损坏贡品?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姐姐你损坏了贡品?”
见白瑶瑶不见棺材不落泪,白明锦一拍手,小立即端着托盘上前。
托盘内放着的正是那条礼裙。
小桃站定,将裙子拿起,正中的绣样已经散落,礼裙中间平白无故地多了一块破布,露出了里面的内衬。
看到礼裙变成这样,长宁侯唰地站起身,踉跄着上前两步,指着那礼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明锦盯着白瑶瑶,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晚饭后带着院中的丫头们去柳儿家,回来以
后就看到这裙子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长宁侯背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礼裙可是贵妃娘娘赐给世子爷的,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可如何对世子爷交代?白明锦,你这是想害死我们一家啊!”
白明锦不慌不忙,依旧凝视着白瑶瑶:“礼裙被损毁的确是大罪,不过想害死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宝贝女儿!”
闻言,长宁侯缓缓别过头,惊愕地望着白瑶瑶:“瑶瑶,这是你?”
都不等长宁侯问完,白瑶瑶立即摇头:“爹爹,你说什么呢?我自幼承袭爹爹教诲,当然知道宫中礼裙有多重要。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姐姐自己弄坏了礼裙却不敢承担责任,就想把事情甩到我身上。”
长宁侯沉吟片刻,深觉有理,回首看向白明锦:“瑶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何况她下午才受罚,怎么可能继续犯错?”
白明锦冷笑两声:“这就要问长宁侯你自己了。一个在府中金尊玉贵养大,承袭了你不少教诲的女儿,为何屡教不改,处处犯禁。到底是长宁侯的问题,还是白瑶瑶的问题?”
话音落下,白明锦看向小桃。
后者会意,从另一个丫头手中拿过一只托盘,里面盛着一块已经有些干涸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