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让他走?她竟然没有丝毫地恋恋不舍?阿斯兰隐忍着不悦,沉声叹了口气,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伊浵,不要总是躲着我,我在你面前时,你要看着我讲话,我躺在你身边时,你要面对着我。”他不要独自郁闷,更不要被她无视。
“请问,你除了和我上过床之外,又是我的谁?”
“我是你的谁?你不知道吗?”
“你还好意思这样说?!”伊浵管不住自己的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泪珠滚到捏在她下颌的大手上。“你除了无度的需索,无所顾忌的贪欢,可曾真的关心过我?沈弘泽说,如果我再……”她哽咽说不下去。
“他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自责皱着眉头,上前迈了一步,要把她拉到怀中,被她后退躲开。
“伊浵,我们非要这样讲话吗?”
“既然你出现,那就把话说清楚,你两次救我,我已然倾身相许过,我们都扯平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
她就这么厌恶他吗?“不想知道刚才那人为何要杀你吗?”
“既然是狼人,定是因为你而来。”
这一刻,她美得剔透又凛冽,让他激赏,让他不能自拔,却又心痛。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你说。”如果是有什么请求,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答应她,哪怕是她要跟随他去狼族皇宫,他也会排除万难。
“我爱上一个男人,他容貌出众,武双全,顶天立地,正直果敢,我不想任何不相干的人来打扰我和他,请你——自重,也请你保重!”说完,她转身奔向人群熙攘的大道。
阿斯兰却还愣在原地,她不打算和他在一起,她也没打算要求他什么,她说……她爱上了别人?每天晚上承欢他身下的女人,竟然还有心思爱上别的男人?
“穆伊浵,你好样的!哈哈哈哈……”他笑得痛快,却又凄凉,落寞。
可是,只有她能让他真正的快乐和满足,为什么她却偏偏要爱上别人呢?就因为他是狼人么?因为他不曾有所顾忌吗?
他也知道她身体不好,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她,一遍又一遍,直到把她的灵魂也锁在身边,才会有安全感。
伊浵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分辨着方向,肩上突然落了一只手。
她本能地忙躲避,失控大叫,“不要跟着我,我恨你!”
这突然的状况引得路人侧目。
“小姐,是我,无垠。”无垠紧张地打量着她,见她裙角上有血渍,不禁疑惑,“小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二小姐,你去哪了?街上很危险,不要到处乱跑。”无雷也跟上来,紧张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确定她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不要去没人经过的街道,最近狼人猖狂。”
“我没事。我只是一时心情不好,随便走走。”她勉强扬起笑,“我还有药没买,再找一家小药铺。”
无雷提醒,“小姐,沈大人给的药,秋云都拿着了,为何还买药?”
“我买点止痛药。”为什么……心会这样痛?像是被剜走了似地,空空荡荡。
“前面应该有药铺,走吧。”无垠随手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把脸擦干净,如果丞相见你这样,一定会很担心。”
“谢谢。”伊浵擦了擦眼睛,努力扬起笑。“我没事了。”
药很快买到,伊浵抓着两包药,情绪这才平复下去,“穆伊浵,从现在开始,你要做对的事。”
走出药铺,无垠提醒她,“小姐,出来的已经够久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想去城郊的寺庙,就是院子里有许愿池的那个。”
“为什么要去那?”
“我想和住持大师谈几件事情。”
入夜,伊浵遣退了秋云和翠儿把药倒进小药罐中,又加了水进去。
“古代这些东西真麻烦,真想念现代的电磁炉。”她咕哝着,弄好药炉之后,却忽然忘记了掌柜的叮嘱。“四碗水煎成两碗?一碗?那要多长时间呀?”没有手表,没有办法计时。
“哈,有了最好的计时方法了。”她拿出沈弘泽给的药丸,倒了一杯温水,把人参雪莲丸吃下去,又洗了脸,对着镜子从那盒美容药膏里弄了一点涂在脸上,然后换好衣裳,在房间的地毯上打坐好,
呼吸,入定,开始做瑜伽,这是目前来说,最适合她的健身方式。以她的速度,做完一整套是一个小时,比闹钟还准时。
但她忘记了,这个身体不是她以前的身体,虽然也足够柔软,但是,向后下腰的动作却吃力地“卡”住,她怎么也起不来,洁白地长袍熨帖地罩在身上,胸口的部位紧地快要崩开了似地,如果她一下子瘫坐下去,双腿恐怕会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