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之玉一脸茫然,但此刻妇人情绪使然,完全没有给她反应的余地。
“玉儿啊,姑母有多少年没见过你了,可姑母还记得你的模样呢!和小时候啊那是一点都没变,依旧是那般可人。”
“姑母受尽苦头,历经千帆,本以为这辈子都难以和你们一家子见面,我那弟弟……”
说到崔之玉的父亲,妇人忽然红了眼眶,激动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你父亲母亲可安好?”
听说了这些后,崔之玉才知道,眼前这人竟然是自己的姑母。
一时间,原主记忆里关于这个姑母的一些信息缓缓而至。
可当初与这个姑母见面时,原主尚且年幼,对这个姑母并没有多少印象。
只知道姑母是嫁到了冕洲。
上次父亲和薛老爷子谈起冕洲,还提到了这个姑母。
但她不应该在冕洲当知府夫人么?而且她夫君江若怀还是怀王一党,后期为怀王效忠的人。
这已经是辽列国的关城,距离那冕洲十万八千里远,若没流放的人,怎会千里迢迢来到此地?
崔之玉疑惑地看向她,客气道:“原来是大姑母,真是许久未见,玉儿也没认出来。”
妇人一边抹泪一边开口:“可不是么,你说说,这大概就是天意!咱们是一家人,说到底还会见面。”
“玉儿啊,有些事情姑母要与你父亲好好说一说才行,你姑母我……我是做尽了傻事啊!当初是我对不起崔家,我临死前,是一定要见你父亲把话说明白了啊。”
“带姑母去见你父亲可好?”
崔之玉当然不会轻易把陌生人往屋舍带,更何况她只知道有个大姑母,却不知道大姑母到底长什么模样。
她想了一下,正要开口时,那大姑母忽然从衣襟里拿出一个破碎的玉佩,小心翼翼地递到崔之玉手上。
她红着眼睛说:“这是我与你父亲的信物,当初你祖母给我们姐弟的,你祖母横死牢狱中的事,至今都是姑母心中的一根刺啊。”
“若非当年我被那江若怀控制,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生母死于牢狱?怎么可能不顾家人!玉儿,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提防,可……可姑母此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其他的坏心思。”
“姑母有冤,也是想解开我和你父亲的一个心结!请务必带我去见你父亲!”
她说完便朝着崔之玉跪了下来。
崔之玉连忙扶他起来,而一旁的那个大老粗男子,又跪下去和崔之玉磕头:“这位娘子,帮帮我母亲吧!”
这……是她孩子?
崔之玉忽然想起那日父亲所言。
的确,这个大姑母的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当初听闻他说了过往,崔之玉也是怀疑,是不是这个大姑母被江若怀怎么了。
不然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在嫁过去后连娘家的死活都不顾,甚至还亲手断送母亲的命。
加上那江若怀的行踪,也和怀王挂钩,他还是原中的一个重要反派,崔之玉多了解一下也无妨。
她更好奇,这个大姑母为何会出现在这,担心是和江若怀有关。
所以便暂且答应下来:“我带你们去见,不过……”
崔之玉将他们的眼睛用布条蒙起来。
虽然令人费解,可那妇人也毫无怨言。